他为荒诞而生
“别动,乖女孩。”他粗暴地按住了她的肩膀,伴随着身体前倾的动作,身后女尸焦炭般的脑袋也跟着一齐向前,“我给你一个漂亮的死相。”
“不不不……错了……错了……”玛格丽莎拼命摇着头,再也控制不住地失声痛哭。
看着他身后的尸体,她忽地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鬼使神差般喃喃出声:“裘克,你看着我……我、我是娜塔莉啊……裘克……别伤害我……娜塔莉……拜托……”
她口齿不清,几乎语无伦次。
却奇迹般地令这个疯子停下来了。
“娜塔莉?你?”裘克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他唇上的油彩太夸张了,几乎画到了耳根,使他只是微微把唇向上咧就营造出了一种很兴奋的错觉。
但他声音的的确确在顷刻间柔和了起来。
玛格丽莎松了一口气。
而下一秒,他猛地拽起她的衣领一把她丢了出去,落在身后的帆布帐篷上又复而重重跌下,磕到了下巴,产生了一种脱臼般火辣辣的刺痛感。
他在她面前笑弯了腰。
“你把我当傻子耍哈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玩?”他声音逐渐尖锐起来,像是高潮迭起的交响曲那般让人震撼:“你看起来——女孩儿,让我猜猜。”
他骤然垮下脸:“你活得不耐烦了。”
玛格丽莎把身体蜷缩成一团,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笑声也可以惊悚的令人颤抖,就像是从胸腔里溢出的悲鸣。病态的,疯狂的,浮夸的,他高高在上地站立着欣赏她的丑态,却在一瞬间像极了丧家之犬。
可如果没记错的话,裘克生来面部有缺陷,他是不会笑的。
“娜塔莉是吗?”他嘴角上咧到一个疯狂的弧度,嘴唇甚至有些翻起,看起来毛骨悚然。
他丢下电锯,随意把背后的女尸扔掉然后一脚踹开,粗鲁地上前揪住她的头发,硬生生把她拽起来:“look—look,look at me!”
她被迫仰起头,身体扭成一个诡异的角度正对上他,他从上衣口袋拿出了一张折叠工整的面皮,伴随着慢条斯理地展开的动作让玛格丽莎再也受不住了。
那是瑟吉的脸。
谁人不知娜塔莉和英俊的微笑小丑天生一对。
“裘克!”毫无疑问这张脸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濒临崩溃几欲疯狂,她剧烈挣扎起来,落在他眼底却像只无力的灰耗子。
“娜——塔——莉?”他便眯起眼睛,将脚踩在她的脊背上用力碾磨,近乎小心翼翼地那张血淋淋的面皮覆在脸上,像是在完成什么不得了的壮举。
他学着瑟吉的语调拖起了长音,一字一顿,如同情人般的呢喃,同时发出一阵阵诡谲的笑声。
玛格丽莎昏了过去。
***
关于今天发生的事情,你可能会觉得这只是一场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暴/乱。
抱歉,我更喜欢称它为闹剧。
回归话题。
如果没有发生过这场闹剧,这一天还算美好。马戏团依旧是个承载着欢声笑语的地方,英俊的微笑小丑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属于成功人士,日进斗金,让团长数钱数到手发软。
我不想提起这个人,一点也不想。
可他太无耻,他和他的那堆姘头婊//子混蛋得让人记忆犹新。
虽然除我之外,所有人对他的评价都很高。
抱歉我又提到了他。
……
现在让我们把剧情跳转到不久之前,喧嚣马戏团原本处在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波士顿是个偏僻的小地方,它的天气永远只有两种:下雨和快下雨。
没人能想到大名鼎鼎的喧嚣马戏团曾躲在这里苟延残喘,饿得皮包骨的演员们为了维持生计只能靠四处巡演来吸引观众。
就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下,裘克展现了他与众不同的表演天赋。
天生哭丧脸的优势使他成为了红极一时的丑角,许多人慕名而来,使喧嚣马戏团真正喧嚣了起来。
人们把他称作顶梁柱。
团长看他的眼神犹如在看摇钱树。
不得不说,那时的裘克还是很风光的。
直到后来人们不再满足于白脸小丑单调的表演方式,而是追求刺激与美感,随着微笑小丑和驯兽师的加入,裘克在戏团的地位岌岌可危,他正逐渐被人遗忘。
余鲤坐在一面老旧斑驳的镜子前,面无表情地端详了许久,然后微微眯起眼。
镜面磨损得太严重,那些细小的划痕密密麻麻让人眼花,就像是一个持续泛动毫不停歇的湖。
她盯着瞧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金发女郎模糊不清的身形。
尽管镜面灰蒙蒙得像是覆了一层雾,但她还是轻易地窥探出女郎曼妙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