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荒诞而生
女人阴阳怪气的语调让余鲤忍不住皱起眉头。
却没曾想娜塔莉一点也不惯着她,利落地一扬眉就开始冷嘲热讽:“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你不就是磕不起药拿动物撒气吗?”
余鲤这才注意到女人神情木讷,颧骨外凸是因为太瘦了,眼底下有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明显是吸毒成瘾的人才会有的特征。
娜塔莉仿佛还不解气般,气势汹汹地叉腰:“你干脆跟可/卡/因一起烂死吧,我呸,真是太让人恶心了。”
余鲤:“……”
舞女,居然,还会骂人。
好牛啊。
吸毒女的脸登时青一阵白一阵,被气昏了头,举起鞭子就想朝娜塔莉身上抽去,原本美滋滋看俩女人撕逼的余鲤再顾不得看戏,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一把握住了那危险的鞭子。
撕心裂肺的疼痛从手心传来,她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嘶,倒是忘了那上面有刺。
突然窜出来的余鲤让两个吵架中的女人都惊了一跳,吸毒女更是下意识松开了握着鞭子的手,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你们吵归吵,动手是不是就不太好了。”余鲤疼得冷汗涔涔,颤巍巍地张开手,那一下握得太用力,果不其然,手心已经是惨不忍睹了。
“给你驯,给你驯,反正到时候这头象上不了台,团长怪的也不是我。”
吸毒女似乎有些害怕余鲤手上的伤,嘴里骂骂咧咧,脚底却已然一副准备开溜的架势。
娜塔莉皱眉上前了一步,想去拉她,“别想走。”
“没事,让她走吧。”余鲤头疼地伸手将娜塔莉拦住。
她还有些话单独地想对她说。
吸毒女临走前还不忘狠狠地剜了娜塔莉一眼。
之后场上就只剩下余鲤和娜塔莉两个人,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确实尴尬,当正牌妻子撞上刚和丈夫分手的小三搁谁身上谁不尴尬,尤其是这个小三刚刚还算是救了她。
“……谢谢。”娜塔莉复杂地望着这个为她受了伤的前……情敌?半晌,还是迟疑地开口道谢。
“你的伤,不要紧吗?”
余鲤摇摇头。
实际上她疼得连手指都不敢动了。
“你等一下。”娜塔莉说,由于职业的原因她在接触动物时偶尔会受一些伤,因此会随身携带一些药物。
她把小药箱提过来,引余鲤到旁边坐好,“可能会有些痛,忍一下。”
沾着酒精的棉球擦过余鲤的手心,酒精很刺激,娜塔莉的动作却格外轻柔。余鲤望着她发根处微微冒出了点黑色的后脑勺,呆愣地眨了下眼。
“干嘛这样看我?”那道灼人的视线盯得娜塔莉头皮发麻,终于忍不住抬起头发问。
“……因为……没想到娜塔莉居然是那样温柔的人,”余鲤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轻声道,“毕竟,连最凶猛的狮子都会乖乖听娜塔莉的话。”
“啊,狮子啊。”娜塔莉又垂下眼替她处理伤口,闻言沉默了片刻。
“其实它也没那么凶……”
她说那只狮子曾经受过很多苦。
除了表演和排练的时间,狮子都在狭小的铁笼子里生活。
“因为担心挠伤人而被去了爪,”娜塔莉抿唇说,“不是指简单的剪指甲。”
它被剪掉的是整个指节。
……
而她没说出口的是。
其实她先前不是没有打过那狮子,因为它跨不过火圈,或者不会敬手礼。
直到瑟吉开始打她。
这个驯兽师有些抗拒再对动物使用暴力了。
娜塔莉微微闭上眼,将自己的呼吸调整平顺:“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余鲤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确实有一个需要娜塔莉帮助的计划。”
“关于什么?”
“我想让瑟吉,”她用完好的手撑起了下巴,神情狡黠,“身败名裂。”
“……”娜塔莉为她包扎的手顿了一下,下意识脱口而出,“为什么?”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问:“他打你吗?”
“……”余鲤乖巧地点点头。
其实没有。
起码在原化妆师的记忆中没有。
甚至瑟吉对原化妆师算得上好,给她钱,替她挑礼物,有时候也会耐着性子哄她,这个人渣几乎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原化妆师。
至于暴力的一面,估计悉数展现给娜塔莉了。
但不论他打没打,余鲤都得痛心疾首地点头。
为了引起一些微妙的共鸣。
娜塔莉看她的眼神果然变了几分。是啊,丈夫和她分居,然后姘头代替她挨打,多么戏剧化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