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介怀

感体验好。江暮沉戴上拳套试了试，虽然不大懂拳击，但里面的确很舒服。就是这款拳套有四种颜色，红、蓝、黑、白，不知道选哪种好。

“林枫燃，这款灰底黑纹的怎么样，看起来酷酷的，也很有质感，男生会喜欢这种吗？”江暮沉求助上了不太情愿的林参谋。

“喜欢的，黑色总不会出错。”既然答应了江暮沉会帮她一起挑选，林枫燃总不会太敷衍。本来也只是颜色而已，消耗品，用起来都没差的。

“那好，就这个啦。”

晚上回家的路上，林枫燃正一丝不苟地开着车，坐在副驾上的江暮沉一时望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一时看林枫燃。开车人的面容总是有些冷峻，同外面的光彩与热闹极不相称。他开车的时候在想什么呢，江暮沉这样想着。

“林枫燃，今天下午旭一哥哥说要把我带走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我们已经结婚了呢。”安静的环境总会把人的心声放大，江暮沉白天就在疑惑这件事了。

“我们的婚姻不是对你的束缚。”林枫燃目视前方，神色认真地回答道，“他是不放心把你交给我，才说要把你带走的。在这种时刻，只会搬出结婚这种只需要盖个章就能完成的事情，真是最没有说服力、最无能的说辞了。我可是很有信心能得到他的认可的。”也很有信心让你不愿离开。

道理谁都知道的，一个人若是真的想离开，谁也阻止不了。林枫燃更是自觉地明白江暮沉要是真的想走，婚姻绝不会有半点束缚力。他渴望江暮沉永远待在自己身边，所以他绝对不会让她想走，也绝对不会让自己走到需要强留人口的那一步。

“这样啊，可是我和旭一哥哥说了诶，他相信我的眼光。”

“嗯。”

二人不再说话，车内沉默了半晌。有关季旭一的事情，林枫燃还是十分在意。甚至旭一哥哥这个称谓，他都十分介意。

“暮暮，我能问你个事情吗？”今天下午没能问出口的问题，现在林枫燃也不想糊弄过去，因为江暮沉过去那圆满的四年，他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的。

“好呀。”江暮沉点头应着，模样一如往常。

“我真的是一个小气的人，你和季旭一，你们……从前……很亲密吗。”林枫燃依旧紧紧注视着前方的路况，并尽量不去看江暮沉。他不想听见任何肯定的回答，江暮沉对着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亲昵，他看了真的会心梗。

“没有哦。”江暮沉默默牵住了林枫燃的衣角，“他是位很有个性的学生，也是个有点奇怪的哥哥。我们虽然共同生活了四年，却并不亲密。他对人总是很疏离，和我也只是比较熟稔。尽管无法完全感受和理解，但比起人类，他所爱的似乎是一些遥远而又难以捉摸的东西。

不知道这些可不可以说，我们以前经常跟着爸爸出去采风，一起去过很多地方。他常常流泪，对着空白的画布流泪，对着连绵的群山流泪，甚至望见一只鸟飞过无云的天空时，他也会流泪。我有时候会想，那些眼泪里蕴藏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呢，悲悯、狂喜、虚无、又或是其他？他从来都不说，一切语言都在画中。我也没有问过，只是会给他递纸巾。

总之，我们的相处就是这样的啦。今天他会拥抱我，大概是因为情绪有些失控吧。原来旭一哥哥一直都不知道爸爸妈妈去世的消息，我突然告诉他，他又哭了。作为爸爸妈妈的女儿，也作为他的妹妹，我应该要安慰他呀。”

“那……你有喜欢过他吗？”虽然感觉问出这个问题，江暮沉会炸毛，但林枫燃还是心怀忐忑地问了。眼泪里蕴含的是什么样的感情？她对他的思考太细致了。

“我要是喜欢他，爸妈离开后我就直接追出国外了，再不济也会等他回来，才不会去追求你呢！”江暮沉果然炸毛了，林枫燃的衣角已经被捏得皱巴巴。“我那会儿只是对他很好奇，你再这样子想，我真的不理你了！”

“对不起。”林枫燃的声音低哑也真诚。他空出一只手来紧紧包裹住江暮沉那只还捏着自己衣服的小掌，“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他的出现让我太没有安全感了，这是我最后一次问这样可笑的问题。”

“哼～我没有真的生气啦，这个问题一点都不可笑。林枫燃，有句话我也只说最后一次——我像你爱我那般爱着你，你只能属于我。”

江暮沉反过手来回握住林枫燃的手，林枫燃笑着也牵紧了她的手，“我的荣幸。”

“好好开车啦。”

“嗯！”

江暮沉在少女情窦初开的那两年都没有喜欢上季旭一，现在心有所属，就更是不会喜欢上了。纵使没有血缘关系，哥哥也只能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