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执迷不悟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走了进去，穿过幽暗的长廊，来到了一座极为空旷的院子。

眼前的场景和叶无霜想象中的冷宫有很大不同，没有凄厉的哭啼声，也没有宫人的斥骂。

那些失宠的嫔妃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晒着太阳，相互捉着虱子，时不时的说几句闲话，期间甚至还夹杂着几句有气无力的嬉笑。

静嫔睁着眼睛仔细的辨认，却并没有发现一张能和记忆中重叠的面孔。

美人是需要呵护的，即便再倾国倾城的容颜也会被生活的残酷打磨成烂泥里的石头，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哈哈！又来了两个和咱们作伴的，皇上也真是舍得，这么年轻靓丽的小妹妹也被打入冷宫，倒不知是犯了什么滔天大错？”

一个行迹疯癫的妇人突然窜到叶无霜眼前，冷不丁把她吓了一跳，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赶紧上前驱赶。

静嫔捂着嘴几欲呕吐，这妇人身上散发的恶臭就像一块儿几十年没洗过的裹脚布，实在是很辣眼睛。

“都到这种地方了还打扮的如此光鲜亮丽，也不知是穿给谁看。天底下最可恨的就是你们这种不知廉耻的狐媚胚

子，姐妹们，咱们一起把她们身上的料子扒下来，说不定还能换几个新鲜的窝头！”

这名妇人的提议很快得到了满院女人的附和，眼看着局面就要失控，两个小太监急的直跳脚，正在此时院子的尽头传来一个老嬷嬷尖利的叫声。

“放饭啦！”

“饭来啦！快点去抢啊！”

这些饥肠辘辘的女人眼中泛着绿色的幽光，就像饿了好几天的野兽，一个个调转方向没命的超后面奔去。

两个小太监长长的出了口气:“这群疯婆娘真是要了老命了，两位主子小心脚下。那位朝阳公主自恃身份，无论如何不肯和这些弃妃们住在一道，奴才们只得把她关押在西边的院子！”

静嫔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个女人到现在还想不开，自从她失身于皇上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了自己的身份。”

朝阳公主想不开的并不只是这些，虽然她已经成了阶下之囚，可她的内心深处还抱有一丝微弱的幻想。

在转身的一刹那，她的眼中迸发出灼热的光芒，她甚至以为是拯救自己的援军到了。

深秋时节，天寒露重，朝阳公主却只穿了一层单薄的里

衣，那些华丽的外袍在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被那些疯妇扒了个干净，这似乎已经成为一种对新人表示欢迎的礼仪。

“怎么会是你们？皇上呢？他为什么不亲自来见我？”

静嫔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股轻蔑:“朝阳公主莫非是在说笑？你差点要了皇上的老命，还指望他对你恋恋不忘，你还真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朝阳公主猛的站起身来，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给本公主擦脚的贱婢罢了，还想跑到这里耀武扬威，实在是自不量力，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朝阳公主千里迢迢跑到这京都城里搅动风云，就应该早就做好魂归异乡的打算。不管从前静嫔娘娘受过你多少折辱，今日她却是能够决定你性命的人，愿赌就要服输，既然朝阳公主自恃高贵，那就千万别失了风度！”

“我呸！你们中原人就是这样虚伪，要不是萧墨渊那个蠢蛋自作主张，你们早在那一日就命丧太子府了，如何还能有机会站在这里同本公主说话！我实话告诉你们吧，我阿玛已经联合了蒙古四十九部，随时可以挥兵南下，你们要是

敢动我一根毫毛，等蒙古铁骑踏入京都之时，就是你们粉身碎骨之日！”

叶无霜心下一沉，如果朝阳公主所言为真，那么南宫将军这次北上岂不是危险重重？

“你们这群天良丧尽的畜生，我大楚对你们还不够优渥吗？知道你们不擅农耕，朝廷每年送给你们粮食几乎抵得上南方好几个州，还有数不清的布匹，铁器，药材源源不断的被送往草原。说句不好听的，我大楚就是蒙古各部的衣食父母，你们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恩将仇报，果然是化外之民，没有半点道义可讲！”

静嫔虽然久居深宫，却并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妇人，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质问，引得叶无霜刮目相看。

朝阳公主像是被人踩中了痛处，眼神之中流露出无尽的恨意。

“你们这些中原人最擅长的就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什么大国风度，什么扶危济困，全都是糊弄无知小儿的谎言。朝廷的确给了我们很多粮食，可都是在粮仓里积压多年的陈粮，早已腐败霉烂，就算拿去喂狗都会遭到嫌弃！可偏偏我们还得感恩戴德的接受，因为没了那些腐粮我们就没办法

挨过漫长的冬日！”

静嫔神色一顿，这些问题自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可对于那些生活在草原上的牧民来说却是无可避免的切肤之痛。

“粮食如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