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八章 专业手法
阁楼里,被铁链锁住的女人叫蓝香铃。
她比较倒霉,是进城务工的路上因为贪便宜坐了一辆黑车,直接被掳走了。
黑车上的司机和乘客都是人贩子伪装的,就是专门钓她这种年轻女青年。
转运的过程她不知道,反正醒来后已经被卖到了十里铺村,被卖给劳永新的儿子当老婆。
这半年多来,她无时无刻不想逃跑,却没有一次成功过。
刚才院中的动静,自然被阁楼上的她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距离有点远,三人的谈话听得不是很清楚。
但是有一点她很确信,这两个人应该是外地人。
本地人交谈,基本上不会说普通话。
而且,普通话也不会这么标准。
蓝香铃并没有冒失地喊救命。
之前有一次,蓝香铃曾向一个上门给劳永新送信的邮差求救。
可实际上,那个送信的邮差根本就是劳永新叫同村人假扮的,就是为了试探蓝香铃有没有逃跑的心思。
那一次,蓝香铃被打了个半死,也让她谨慎了许多。
等到劳永新出门后,蓝香铃也无法确认这两个人是不是来试探她的。
害怕终究磨灭不了内心对家的渴望,蓝香铃决定赌一把。
她没有选择大喊大叫,因为她知道即使下面两个男人愿意帮她,也不可能带着她逃出这里。
劳永新家的二楼挂着一个钟,一旦敲响声音能够传好几里远。
村里有个约定俗称的规定,一旦钟声敲响就意味着有紧急的事情,需要动员全村的村民行动。
所谓紧急的事情,蓝香铃见过一次,就是全村的老少爷们上山追捕逃走的女人。
所以,蓝香铃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她在屋里翻动起来,脚上的铁链伴随着走动不断发出声响。
找了一圈,也只找到一小截铁丝。
怀孕后,怕她想不开,劳家人早就把所有能自残的东西收走。
一咬牙,蓝香铃用铁丝扎破了手指。
猩红的血珠子渗出来。
没有纸,蓝香铃只能从旧衣服上扯了一块布。
沾着血水的手指,在布上写下“好心人,我是被拐卖的,帮我报警”三行字。
写完后,蓝香铃把布条塞进一个塑料袋里,又往里面塞了点果皮加重。
看准方向,直接从阁楼半开的窗户扔了出去。
袋子掉落在雄哥2米开外的地上。
雄哥抬头,透过阁楼上半开的窗户,勉强能看到里面一个女人惨白的脸。
蓝香铃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用手指指了一下地上的袋子。
雄哥却做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动作。
他走到跟前,却没有捡地上的袋子,而是一脚把袋子踢到了不远处的柴堆底下。
目睹这一切的蓝香铃,面如死灰。
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留了下来。
阿生凑过来,好奇地问道:“陈师傅,怎么不捡起来看看?”
雄哥淡淡道:“别多事!”
他走南闯北多年,自然猜得到女人是被拐卖的。
可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自己就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恶棍,还指望他发善心做好事不成?
这边,劳永新领着朱彦臣往自家走去。
实话实说,朱彦臣这家伙确实当得上一个帅字。
即使他三十多岁了,胡子拉碴,身上散发出一股酸臭味,可还是难以掩饰他那张可以混饭吃的帅脸。
可惜啊,在这种小山村,帅又不能当饭吃。
眼看快到家门口了,劳永新扭过头来叮嘱道:“朱家娃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还要我叮嘱你吗?”
这话多少有点威胁的意思在里面。
村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谓的村规民俗,不过是一群本着法不责众的人制订的秘密攻守同盟而已。
朱彦臣曾经也是既得利益者。
他那老婆虽然不是买来的,却也是花言巧语骗来的。
去年他老婆跑路的时候,也曾劳烦乡亲父老漫山遍野地追人。
朱彦臣谨慎道:“劳叔,您放心,我省得。”
朱彦臣对劳永新还是有点惧怕的。
劳永新能当上十里铺的村长,不是因为他有能力、威望高,而是他们劳姓村民在本村人多势众。
在乡下这种小地方,人多势众就代表了民意。
见朱彦臣有点心不在焉,劳永新耐心劝道:“朱家娃子,你且听我一句劝,你那老婆跑了就跑了,好在也没惹出更大的事端,这次只要帮省城来的专家找到矿,咱们村离发达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