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有了水源，大家的日子自然好过了。那妇人告诉我 ，她姓黄，本是流民，她丈夫娶了她进村，她就是村里人了。天不遂人愿，夫妻恩爱还没几年，丈夫便被风暴卷走了，只留下她和嗷嗷待哺的娃娃。村子里的人都说她老实又能干，一个人带着个奶娃娃，还能把孩子养的白白胖胖的。

这些天我们在她的饭馆里帮衬着，多少也学会了炒大盘鸡。

她人是顶好的，她给我做了条胡裙，丝丝入扣、美妙绝伦。裙子以墨绿为主，丝绸为料，拦腰截成两段，腰上还坠上几颗铜片，会随身体的韵律的有节奏的晃动，我实在是喜欢。

我刚拿到手就在黄大娘屋里换上了，整理片刻裙摆后便去泽积屋里，只见我那相公又脸红了，惹得我心中燃起了挑逗之意。我学着那中原胡姬扭动腰肢，配上面纱，凑近他耳边娇滴滴喊声夫君。

凑的太近了，我一时重心不稳，跌坐在他怀中。他用折扇轻而易举地挑起我的下巴，我躲闪的眼神被他抓得正着。他掀开面纱就那样直直的吻上来 ，我环在他的脖颈上，感受到他青筋暴起，似在隐忍些什么。他的唇碰在我的唇上，好像流连忘返，也急着不离开，我感受到他说话的时候我们的嘴唇都在抖。“娘子，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用只有 我们两人人能听到声音轻轻念着。

我自是怕了，想夺回属于自己的那部分，放开环住的双手，他却似猛虎野兽，锲而不舍地追着我的唇，把我压在榻上，腰上的大手也开始不老实的四处游荡，像是早宣示主权。我渐渐落入下风，拜下阵来，瘫软成一滩水，依附在他身上求他饶恕我的罪恶。远处的红烛忽明忽灭，闪烁着，亮了一夜。

村子没有明争暗斗，其乐融融的，村民一早听闻村里有神仙，纷纷要来寻仙问道，挤的这小院水泄不通。后来和他们渐渐熟络了，我一手吃着李婶的囊，嘴里还喝着柳姨给的油酥茶，好不悠闲。我对黄大娘的奶片记忆颇深，央着泽积去学。黄大娘的瑛瑛如今也出落的亭亭玉立，我虽看不清她的脸但也觉得是她个好姑娘。她教我习她那边字，我略懂一二。胡人生来能歌善舞，她也教我，但我却四肢无力，筋骨其硬，跳的歪歪扭扭，尝引的旁人贻笑大方。我和泽积一起埋了瓶羊奶酒在院子里，待来日还来供应，其实酒是泽积一人酿的，我只是加了点羊奶，怎好抢了他的功劳。

黄大娘一直明里暗里帮我们打探，打探那莫须有的儿子，那日她匆匆敢来，还未来得及拭去额上的汗珠，就急着开口道：“隔壁村老樊在京里做生意，昨日他回来说京中进来莫名多了婴孩啼哭，你们要不先去那里寻寻你们的儿子”语气焦急的好像丢掉的是她的孩子。我望向她，把手覆在她手上，这一次我终于能完整的向她说：“这些日子，多谢了”

她的脑袋又和拨浪鼓一样，晃的我眼睛生疼：“若是在京中遇上难处，去城西馄饨摊，我和攀兄弟知会过了”眼里的真挚像是要溢出来了。

我无以为报，只能一遍又一遍道谢。

比我们先来的，是一队骑着高头大马的军队，先行的是个面色红润，穿戴胡装的中年将军，他说亜王有请，请我们务必到他王帐一叙。

其实使用仙法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确实惊动不少王亲国戚，这亜王也算这一方霸主，他请了我们旁人自然要装作庞若未闻才好。

好在先有黄大娘告诉我们这京中异动，泽积推断此番异动必与水印有关，歪打正着，倒可与这亜王先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