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亲手礼
阮允棠觉得陆至衍可能是疯了,在面对她的发问时,半开玩笑地说:“糖糖不是着急处置我家那个不成器的侄子吗,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正确答案不应该是敷衍地来一句国外的事提前办完了或者说公司内有急事吗!
您这一副是为了我提前回来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很吓人的啊喂!
阮允棠嘴角扬起一抹略带尴尬的笑:“小叔快别开玩笑了。”
陆至衍对她这句话没表达什么看法,眼神不紧不慢地移到了后面那人身上,朝阮允棠使了个眼色:“不介绍介绍?”
阮允棠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把谢问稍稍往前一推:“小叔,这是谢问,在家里排行第三,他们家近期刚刚回国,小时候也在海城待过的。”
陆至衍的目光从她扶在谢问胳膊上的手上略过,有一瞬间,阮允棠觉得陆至衍散发出来的气场煞是逼人,但也只有一瞬,那目光便不动声色地收了回去。
阮允棠觉得,大概是错觉。
陆至衍还是一副和煦的样子,嘴角挂着他那标志性的微笑,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哦,前些日子他父亲已经知会我,说是今日即将回国,没想到动作这么快。”
陆至衍微微躬身,逼近一米九的身高哪怕是在谢问面前也极具压迫感,灯光照在他身上,投射出一小片阴影打在谢问白皙的耳钉上,日常总是泛着光的耳钉暂时失去了光泽。
偏偏制造压迫感的那人自己浑然不觉,还在开玩笑,像个正正经经的长辈一样:“谢问是吧,你小时候在我家花园里跌倒,我还见过你哭鼻子呢。”
阮允棠嘴角微抽,在心里小声腹诽:“你这是什么古老且尴尬的开场白啊,一点都不好笑。”
你也就比我们大个七八岁吧,这长辈架子端的实在是有点牵强。
余若若几人已经笑了出来,这个开场确实太过乌龙。
但谢问本人却毫无触动,过了一两秒,他脸上从善如流地露出一个微笑,也跟着阮允棠叫了起来:“小叔,久仰大名。”
“不过我小时候可不哭鼻子哦。”
陆至衍对这点微不足道的挑衅嗤之以鼻,像是没听出来一般,跟酒保要了一根球杆,强势地加入战局,自成一队。
他俯身弯腰,修长的手指握在球杆上,眼睛盯着白球,下颚线绷成一条完美的弧度,嘴里的话确是对着阮允棠说的:“你哥哥就是太宠你了,带着你打了那么多次,还是打的这么烂。”
阮允棠撇撇嘴,敢怒不敢言,小声嘟囔道:“你管我。”
但很快阮允棠就嘟囔不出来了,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陆至衍跟用割草机切割草坪一样很快清空了整个台面。
尤利的那两下子在陆至衍面前跟本不够看,很快便扔了球杆举手投降。
谢问表情变得凝重,认真起来。
陆至衍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大衣不知什么时候脱下来扔在了一边,衬衫上的领带被解开随手揣在兜里。
因个子太高,所以俯身下来的幅度要比别人大,两条长腿在头顶灯光的投射下显得愈发修长笔直。
陆至衍也不去看谢问是怎么出手的,只执着于自己手中的杆和球,根本不需要费力找角度瞄准,像是用眼睛轻轻一扫就知道该在哪里下杆,球自会顺着他的心意走。
战况逐渐明晰,谢问终于坚持不住败下阵来,陆至衍以个位数分值的微弱优势取胜。
谢问舒了一口气,放下球杆,露出一个微笑:“不愧是小叔,是我输了。”
陆至衍活动了一下手臂,厚颜无耻地接受了别人的恭维:“好久不玩了,有点手生。”
这时一直在一旁充当工具人帮忙计分的酒保站出来提醒众人:“恭喜这位先生获得了本桌台球的胜利,现在您可以按照规则行使获胜者的权利。”
陆至衍:“什么获胜者的权利?”
酒保耐心解释了一遍:“您可以亲吻队内其中一个失败者,并向其他失败者提出指令,失败者不允许拒绝。”
“就像是另类的大冒险游戏。”酒保补充道。
陆至衍挑了挑眉:“没想到你们年轻人这么会玩儿。”
除谢问外,众人一脸尴尬。
这位“长辈”级别的人物刚刚一言不合地以一个不容拒绝的强势姿态加入了他们的战局,但一开始并不知道还有获胜者游戏这一茬。
如果是平常,他们喝多了或者玩嗨了互相抱着对方的脸啃一口肯定是没什么问题,但现在,这位海城让人闻风丧胆的陆至衍在这儿,几人恐怕是对他连句口水玩笑都不敢开。
毕竟这位大佬在传言中可是脾性不定又让人捉摸不透,有人开一个常人都很难接受的玩笑他却能欣然接受,甚至还能浑不在意地跟着自嘲两句。
但陆总却在某一次例会上对下属没打整齐的领带大发雷霆,导致很长一段时间内公司成员都对领带有pts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