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瓶中还能开。”

一个小丫鬟奉命准备动手，另有几个围观的叽叽喳喳道：“青梅姐姐，我们也想剪只小的放屋里养着。”

越霁一向不介意这些琐事，青梅想了想，同意道：“选吧，等给小姐们的剪下来，再摘你们的。”

她说完又往旁边走了走：“再将这支全开了花的也摘下来，二小姐喜欢开得满满当当的。”

正巧要寻她呢，越霁一听，两三步迈进院子里问道：“二小姐在屋里？”

青梅从层层叠叠的梨花中见到归家的越霁，面上登时一喜，上前道：“小姐回来啦！”

她忙往屋内一指：“二小姐在榻上睡着呢，她用过午膳就来了，要专程等小姐回来说话。”

小丫鬟恰好将两支梨花递了上来，越霁听见她们方才叽叽喳喳的话，知道豆蔻少女喜欢漂，因此捡了两朵正盛开的花骨朵，往青梅和小丫鬟的鬓间插上，才让她们拿去插在瓶中养着。

她自己则慢吞吞挪着步子回了屋中，房门虚掩着，绕过黄杨木雕走百病的屏风，进了里屋，就看贵妃榻上躺着的越霓。

她早已经醒了，不过仍规规矩矩地躺着发呆，双眸正对着屏风，一眼就望见越霁进来，喜笑颜开地坐了起来：“阿姐，你可算回来了。”

越霁失笑，“嗯”了一声，走到贵妃榻边，越霓便往里挪了挪，给她腾出个位置来，两姐妹挤在榻上坐着。

越霁拂开小妹面上因为午休压出的几缕碎发，问道：“你同翰林院张学士家的灵秋姑娘，最近关系如何？”

“灵秋？”越霓虽不知道长姐为何突然问起好友，仍乖巧地皱眉想了想，“我同她又没吵过架，关系一直都不错啊。”

“不过……”越霓忽然想起了什么，顿了顿，面色有些不虞，“自从她定了那门亲事后，我们约她，她也不常出来。算上今日，我足足有两个月未曾见到她了。”

想到性情温柔的好友，她愤愤道：“大家都说她如今攀了高枝，不愿同我们这些旧日好友打交道了，可我觉得灵秋的性子并不是如此。许是她家人不愿意吧，毕竟能让她嫁给那种男人，我也不觉得她爹娘是多么品性高洁之人。”

卫章的花心风流事迹，长安城人尽皆知，但凡有些爱女之心的父母，定能清晰意识到此人绝不会是个好女婿。

而张家依旧愿意定亲，无非是看上了卫国公世子夫人这个名头背后的荣华富贵，因此，张家势必不愿得罪卫国公府，既然卫国公夫人将京兆府官差拦在外面，那张家也是进不去的。

这才是越霁没有打着京兆府办案的名号贸然上门的缘故，要找张灵秋，还得通过越霓低调地将她约出来才行。

在家中躺了半日，越霓自然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何事，她皱了皱眉，犹豫着问道：“阿姐，灵秋出什么事了么？”

越霁慎重地拍了拍小妹的额头：“卫章死了，向大人想找张灵秋姑娘问话，所以来求你了。”

“真的？！”

越霓一愕，越霁便点了点头，她不敢置信地呆滞半响，任由越霁吩咐她的侍女进来给自己收拾梳妆。

直到在会客厅落座，越霓才微微回过神来，对向子安点了点头，向子安又挑着桃花眼笑道：“越霓妹妹，你和张灵秋姑娘，平日是如何相约出门见面呢？”

越霓略一思索：“通常是出来玩的时候，便订好了下一次的时间地点，不过若是有人头一次缺席了，也会写帖子送去她府上。”

见他们二人不愿直接上门拜访，而是绕着弯子来找自己，越霓便猜到张家那边有诸多阻碍，皱了皱眉：“可灵秋本就许久未赴约了，我也只能试试，并不能保证今日就能约到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