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家的炕
毕竟家是在东北的农村,炕是从小睡到大的。
家里的炕最开始是炕席,是用那种硬硬的东西编的,说不清是竹子还是芦苇,总之很硬也很硌人。
好在在它上面会铺褥子,属于我的褥子有一定厚度,里面的棉花很软,在上面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后来家里把炕席撤了,换成了地板革,摸起来滑滑的,就是它不怎么保温,烧炕的时候热,如果炕烧的不及时就冰冰凉凉的。
但好在我是住在炕头附近的,所以只要我不往炕梢去就不会很冷。
爸爸请客那段时间家里的客人喝多了就挤在东屋,所以当时他就有了新点子。
本来西边是条炕的,那里也很空旷,但是爸爸用一天的时间把它爆改成了一个炕。
当然那里不导热,不管烧了多少柴火那一边儿新搭起来的部分都是冰冰凉凉的,但毕竟扩宽了空间嘛,喝多了凉热也没关系了。
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
刚好给他们清醒清醒!省的喝了几滴猫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但我更希望他们去东屋挤着,最好喝完了直接回家去!
东屋我去城里上幼儿园以前我不怎么去,不知道那屋有没有炕,但看到痕迹估计以前也是有的,而且应该是直接从屋子里烧的那种。
新搭起来的炕湿乎乎的,那上面的土一按就是一个小手印,妈妈很生气,把我带在旁边不让我去祸害。
后来那边干的差不多了,妈妈就把本来铺在东边的地板革挪到那边去了,这边换了一个毛毡。
毛毡挺厚的,保温效果也比以前好了很多。
但是掏炕就没有以前那么简单了,而妈妈又不得不掏炕,自从西边加了炕以后烟就不好出去了,毕竟它是实心的!
屋子里面经常有很多烟出不去,但又不能把那边儿扒了重新弄,只能一个月清理一次,也就是把里面堆积的灰抠出去。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后来我们家要把房子翻盖,妈妈也不管什么季节都要定期去通炕。
先把席子和其他的东西挪开,有时候为了省劲儿就直接卷起来放在另一边,也就是新炕那边儿。
用工具,但不一定是什么工具,什么顺手就用什么,把每次撬起来的那几块水泥板子掀起来,有时候放在地上,有时候直接放在墙边儿。
那墙还好是滑面的,要不还真不好收拾,乐意靠墙的我肯定会把后背弄的都是灰。
妈妈用簸箕把灰倒腾出去,每次倒腾她都很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并且脾气很不好,动不动就会发火。
她平时都是挑我不在家的时候弄,但我也不是天天不在家,幼儿园有时候也放假,就连后来进城了也是一样的,上几天学就给放假。
城里的学校还有寒暑假呢,我放假的日子可比在村里上学的时候多了几倍。
刚好我在家的时候妈妈就给我放电视,其实是为了让我消停一些,要是不放电视我会缠着她陪我玩儿。
不管她是给我讲故事还是带我画画,或者她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她都不喜欢。
粘人呗,不喜欢太正常了,而且妹妹也想跟着,一下子来两个跟屁虫,她能开心就怪了。
我坐在新的炕上,上边儿铺一个小垫子,有时候坐在沙发上,但是要坐在最南边的位置,妈妈不让我离电视太近了。
她们都觉得离电视太近眼睛就会近视,之后就会瞎了!
她一直拿着这个吓唬我,但她自己离电视挺近的,我看她看东西也挺清楚啊!好像也瞎不了哈。
如果我离电视太近了她就把电视关了,那我就乖一些好了,我就离远一些看,那时候又不近视,我从窗台那里都能看的清呢,也没必要和她对着干。
屋子里很呛,炕洞里面扒拉出来的灰味道也很难闻,妈妈又不戴口罩,那时候也不时兴戴口罩啊!根本没有谁家卖的,就连诊所也没有卖的。
当然小卖部也没有卖的,这玩意儿进货了也卖不出去,人家也不傻,肯定不会进货赔钱了。
每次扣炕的时候声音也很大,铁锹磨石板的声音真不好听,磨的我很想挠墙,自然也那么做了,之后就挨揍了呗。
那墙被我挠的一条一条的,那上面都是我指甲留下的印子,手也弄的白刷刷的,洗手的时候我自己还洗不干净,每次都是妈妈帮忙洗。
她忙完了本来就很累了,那石板挺沉的呢。我家后来翻盖的时候清理它们我有幸体会了它们的重量。
都复原以后还要再抹一层土,当然是湿土,说白了就是一层泥巴。
这些做完了不能直接把炕席放下来,还要去烧火,等它干的差不多了再把炕席放下去。
这一阶段是不可以在东侧的炕上待着的,只能从西边待着,或者从沙发上坐着。
如果皮子比较痒痒也可以去妈妈跟前晃悠,她身边的武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