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贱
找地方照图纸做来。
东西倒不算太难,况且她理科出身,又擅画画,图纸不能再清楚了,就是这样子,着实古怪,工匠听完介绍拿着图纸,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三确定才半信半疑的去了。
这事得些日子,白露自己也有工作,在京郊溜达着写出几篇稿子来后,她就走得远不再进宫了,只在回北齐路过京都时,才去作坊一一要回了自己的零件,轻车熟路往皇宫去,亮出腰牌便有侍卫主动前来。
行李有侍卫帮忙拿着,她自己抱着一个扁平的方盒,一路上止不住地笑,待进了广信宫,侍卫与内侍交接物品。
她吩咐内侍将东西安置好,婉儿在看那些奇奇怪怪的实物零件。她自己抱着手里的方木盒先往东宫去了。
李承乾听了白露神神叨叨的嘱咐,按她的话在宫中四下无人时才打开了盒子,满怀疑问和期待,取下覆于其上的纸张,只看了一眼,整个人便顿住了。
赶忙回神揉揉眼睛,乍一看以为自己昏头了,忙凑近了凝神细看,不觉倒吸一口气,他罕见地睁大眼睛,惊得差点将盒子推出去。
是一幅画。
画的是他。
探出窗外的人在画面正中,以窗为分界线,右侧是因摆满了书架而显得逼仄沉闷的书房。
明明是白昼开着窗,却没有一丝阳光透进来,暗红的木书柜,蓝色的书脊,在昏黑的环境里几乎融为一体,显得模糊阴暗。
左侧却是另一番景象,开着大团白中含粉花儿的树木被骄阳一照显得纯洁而娇艳,它美得含敛自得,又灿烂热烈。
少年似是枯坐苦学时漫不经心一瞥,为这美景所动,踩着书房的椅子极力探出身去,费力伸手攀来花枝,在鼻前欣喜轻嗅。
额上生汗,两颊潮红,他笑得欢欣而满足。背上卧着一只兔子,白色皮毛油亮光滑,双眼和少年的脸颊一样红。
少年的蓝衣,一半在书房晦暗不明,一半垂在窗边浓浓生辉。
为什么是垂在窗边,因为画里的他——裸着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