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不相让没奈何(二)
没一会儿功夫,苏齐从林中蹿出,手里握着一把看似野草的东西。他奔到方少白身后坐下,叫道:“方兄,你忍着点,我先帮你把血止住。”方少白点了点头。苏齐于是将手中那些叶子放进嘴里一阵咀嚼,一边嚼一边伸手去脱方少白的衣服,好让他伤口露出来。
叶蘋和葛心瑶连忙避开目光,但二人关切方少白的伤势,又都慢慢把头转了过来。只见苏齐嚼了一会儿后将嘴里的东西吐出,用手替方少白把那嚼烂的叶片敷在他伤口之上。
葛心瑶不知其理,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叶蘋白了她一眼,道“这你都不知道?这是一种很常见的药材,叫做白花香草,山里的人们通常都拿它来止血。”葛心瑶道:“白花香草?那我怎么闻着有股臭臭的味道?”
叶蘋道:“当然啦,它除了这个名字外另还有个名字,叫做白花臭草。怎么,我师哥把它放在嘴里嚼烂都不嫌臭,你还嫌它难闻啊?”葛心瑶撇了撇嘴。
苏齐忙道:“葛姑娘,虽然这个白花香草的味道确实不太好闻,不过对于止血这一点,它还是很有效的。这也是我小时候跟师兄师弟他们一起上山砍柴划伤手时,他们教给我的方法。”
听得葛心瑶小声嘀咕了一句:“可是止血一般不都用金创药的嘛?”叶蘋不由得怒从心起,叫道:“好啊,你若想你的方大哥流血身亡的话,那你现在就去药店买啊!”葛心瑶哼地一声,道:“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的话,方大哥他能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两人怒目而视,叶蘋还欲还口,斜眼瞧见师哥苏齐向自己摇了摇头,这才强自忍住,只鼻子里哼了一声。
方少白耳听得身旁两位姑娘为了自己这么斗口,不禁觉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可惜他现在身上无力,否则定也得插上几句。
苏齐将他伤口敷好药,又从自个儿衣衫下摆扯下几块布条替他包扎了,这才说道:“好了,方兄,血应该是止住了。不过我们还是得到前面镇上去,好找位大夫给你仔细瞧一瞧,你这伤口可不浅!”
方少白将衣服穿好,点头笑道:“好的,只是有劳苏兄你了!”苏齐道:“什么有劳不有劳的,你我之间的交情,还用得着说这些吗?”说完,两人同时“哈哈”一笑。
听到二人这样说,葛心瑶道:“那我们现在这就走吗?”苏齐向她点了点头,说道:“嗯,只是方兄他现在不宜走动……这样吧师妹,你到前面市集上去,看能否找辆马车来。”说着转头看向叶蘋。叶蘋也不答他话,站起身来就往前面路口去了。
本来,苏齐是想让葛心瑶和叶蘋两人留下来照顾方少白,他自己去找车。可是又担心他走之后两个姑娘又再吵将起来,搅得方少白不得安宁,于是才想着让师妹叶蘋去。
好在这里离市集不远,小半个时辰后,叶蘋便驾着一辆马车回来了。几人将方少白扶进车厢,又待葛心瑶和叶蘋跟着进去坐好后,苏齐这才跳上车,坐在辕头驱马前行。不过为了防止马车太过颠簸,致使方少白伤口裂开,苏齐将车驾得很慢。他一个人坐在外面自感觉不到什么,可车厢内却又不同了。
只见葛心瑶和叶蘋分坐在方少白左右两侧,二人横眉竖目,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一副互不待见的样子。过得一会儿又都同时大“哼”一声,分别转过头去。
方少白见她二人如此用眼神交战,四道精光在自己面前射过来又射过去,心下不禁感到有些发怵。最后只得自己闭上眼睛养神,不去管她二人究竟要怎么样。
到了市集,苏齐择了一家不太临街的客店。几人走进店内,苏齐扶方少白在一条板凳上坐了,这才说道:“方兄,我先去要两个房间,然后再去给你找大夫。”方少白道:“要三间吧!”苏齐看了两个姑娘一眼,立时会意,点头道:“好!”他说的两个房间自是安排男女各住一屋。但方少白考虑到葛心瑶和叶蘋动不动就吵嘴,想着,她二人还是分开住的好!
客店中人来人往。要了房,将方少白扶进房间,苏齐然后才出门绕到街上去找大夫。
大夫来了,替方少白检视了一番以后,向几人说道,方少白这次所受的伤虽未伤及内脏,只是单一的外伤。可是由于伤口太深,必须得将伤口仔细清洗干净,消一消毒,然后再敷些能让伤口快速愈合的药,好好包扎一下才可。
葛心瑶听了,赶忙去外面打了热水来。那大夫一边为方少白上药,一边感叹道:“好在这位小哥伤口略为偏右,若是正中背心,那就不是如此简单了!”叶蘋听了脸上不由得露出些惭愧之色。包扎完毕,那大夫又嘱咐方少白应静养几日,暂时不要外出。等过两日,他再来给他换药。
送走大夫,苏齐才去叫店小二弄些饭菜送进房来。四人吃过饭,葛心瑶拿了方少白换下来的脏衣服,说是去给他洗干净。因叶蘋和苏齐两人都在,方少白不便推让,便由她去了。
葛心瑶走后,叶蘋跟着也回了自己房间。看她二人都走了,苏齐于是向方少白询问了一些自那日玄天派一别后他身上所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