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孝心从母意
同是实。但无论是剑是掌,是虚是实,其招式都异常的精妙独到。若是与敌人对招,对方即使躲得过剑那也躲不过掌,躲得过掌那也躲不过剑。
他一边看一边不住点头,心想,怪不得娘说这里面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置人于死地的杀招,果然如此!又想,爹认为娘的这套功夫太过阴狠毒辣,其实也有一定的道理。看,娘的剑招与掌法配合得恰到好处,让对方退无可退,避无可避。而且,就算娘单单是出剑或者是出掌,她手掌拍出的方位和剑招刺出的方位都是对准了敌人的要害而去,对方只要稍不留神,立马就会中招身亡。
他初时越看越是惊心,但到后来,那种令人发怵的感觉竟然逐渐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佩叹之情。想着,这功夫虽然霸道,但确实是一套别开生面、奥妙无穷的功夫。方少白自小跟着他娘习武,每每穆秋云要教他更深一层的武功,他总是喜不自胜。而当他看见师父将那一招一式都练得异常精彩时,心底更是深深佩服。此刻初见这玉蟾神功便是如此。不过,他爹对这套功夫的看法在他心里先入为主,所以他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这样想着,忽见一只小白兔从草丛中突然窜了出来,正好窜到他娘的正前方。而穆秋云此时剑招正攻敌人下盘,眼看这一剑立马就要洞穿那兔子的肚腹。方少白见那兔子幼小,心中不忍,急叫一声:“娘!”
千钧一发之际,穆秋云剑身倏然停止,剑尖正好触到兔子的白毛,但未及进肉。那小兔好像是被吓得呆了,过了半晌这才转身逃开。
方少白吁了口气,道:“娘,多谢您刚才手下留情!”
穆秋云叹道:“看吧,娘就说你心地太过善良,就连对只兔子也是这般。”
方少白笑了笑,道:“少白只是见那兔子太过幼小,所以才心有不忍。”
他话才说完,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心想,刚才在娘剑下的是一只兔子,那如果是一个人呢?娘那一剑剑法奇特,招式凌厉,要杀掉那只兔子简直易如反掌,但娘的剑并没有刺下去。可想而知,这剑法掌法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功夫再过阴狠毒辣,那也要看使功夫的人是谁。倘若人心存善念,那么即使他所学的武功都过于霸道,想来他也不会去滥杀无辜。而有的人,自称是名门正派,所学功夫也是玄门正宗,可心肠却比谁都歹毒。这样的话,如果单单以武功来定正邪,那岂不是黑白颠倒了吗?
想通此节,心中大感释然,于是只想好好跟他娘学功夫。
穆秋云此刻正好演示完一遍,听得她问道:“怎么样,少白?口诀记清楚了吗?”
方少白一愣,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刚才他只顾着去看他娘的剑法掌法,出招方式,又在心里零零碎碎想了许多,竟忘了去记口诀。他脸上一红,搔了搔头,道:“娘,我……我忘记要记口诀了。”
穆秋云摇头笑笑,道:“没关系,我再边念口诀边给你演示一遍,反正这玉蟾神功不比你之前学的那些,一遍两遍顶不了事。”说完挥剑再次演示起来。
这次,方少白一边看一边用心默默记下他娘所述的口诀。穆秋云演示完毕,他道:“娘,口诀我已记得差不多了。”方少白天资聪颖,尤其是在武学方面,记忆力更是好得惊人。穆秋云凡是教他武功,简单的一遍,困难的顶多也就是两三遍他就记住了。
穆秋云微笑道:“好,那你把刚才娘耍的招式练一遍给娘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