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未知相思意,已入灵台来
刘禅一行四人,一路快马疾奔,至刘左将军府前时,已然夜半时分。
“子敬,吾此有要事托于汝,乃精盐之审核稽察账簿之事。至于精盐之详况,卿可详询阿兄季阳,其必尽告于卿。”
“今夜已深,子敬可先宿于阿兄张府,借此汝等可细谈。待明日吾再引汝兄弟二人相见,而后子敬之居处,当由先生定夺。”
诸葛均躬身作揖:“是。”
便与张绍同乘一马往张飞府而去。
刘禅转身,向立其身侧的赵云轻言:“子龙,今日汝甚辛,时辰已晚,汝亦且速回营安寝。”
赵云躬身作揖,辞别刘禅,而后跃马扬尘,归营疾去。
刘禅于左将军府门前,懒懒地打了一声哈欠,心道:“算了,明日之事明日为,今天累死了,还是赶快睡觉吧。”
他转身就朝府内走去。门边两侧亲卫,皆是同刘备上战杀敌的士兵,在刘禅经过时,均纷纷低头以礼。
早在他们一行四人勒马停于府前时,府前亲卫便已留意到他们。然因其识得自家少主,故而无人上前问询或驱离。若换作旁者,必历经层层盘查,详加询问。
翌日,刘禅于书房中见了前来赴命的诸葛均,他唤来阿蒋,命其去寻糜芳来此一趟。
“子敬,昨夜安寝可佳?”
刘禅一步入书房,便开口询问诸葛均。
诸葛均朝刘禅作揖而言:“少主,均甚好。”
刘禅以手扶住诸葛均,稍用力让其起身。
“子敬,私下,莫要在意这般虚礼,子敬可唤吾阿斗。”
诸葛均清俊之脸严肃道:“不可,天下纲常,以礼教人,圣人之礼不可废。”
刘禅嘴角一抽,心道:你两不愧是亲兄弟,忠贞义节,先生家教甚严啊!
“如子敬所言,吾则当呼子敬为师叔矣。”
“这”诸葛均一下噎语了。
刘禅哈哈一笑,挥手摆了摆,真诚而言。
“子敬,于私实无需拘礼,吾向不以为意。阿斗视先生若亲,先生乃子敬仲兄,那子敬亦为阿斗之亲,一家之人,私下莫将礼节挂心。”
诸葛均感念刘禅以诚相待,遂不再过于计较,沉沉应言。
待刘禅与诸葛均坐毕,诸葛均开口而言。
“阿斗,昨夜均已自季阳处知悉精盐一事之详,亦于隆中耳闻少主醉酒赋诗之事迹,均心内钦佩至极。
少主于文学已然一骑绝尘,于工术亦造诣颇深,且仁德兼备,礼贤下士。如此才学品行,实令均崇仰。
均能得以追随少主,乃均之福泽,均与均之一族必誓死效忠少主,绝无半分怨言。”
实则无需诸葛均表忠心,刘禅自对其忠贞深信不疑。换言之,刘禅甚为笃信,其先生一家兄弟三人与其各自子孙矢志不渝之忠贞。
还没结婚就扯上自己一族,唉诸葛一族,世代忠烈啊。刘禅于心感慨万分。
“子敬言过矣,世代皆有无数贤能大才之士辈出,阿斗之才于天地不过一粟。且术业有专攻,阿斗得子敬相佐,又何尝不失为幸事哉。”
“世人皆重经学,而于算术,仅重其实用,以解农事、军事、土木、商业诸般繁难之题,却未自众多解法中,觅得一特定之律,进而成一系列普世之理论总括,复以此深探未知之境,从而获推动天下发展之成效。”
“吾万望子敬可为天下之人成此一事,此功在今时,利及千秋,子敬之名亦垂于史册,万世万代。”
诸葛均大为震撼,起身深深行了一礼。
“均但知少主具经天纬地之才,未料少主竟具高瞻远瞩之识与包举天下万物之魄襟。均必竭此生以成此任,方不负少主之恩德!”
刘禅展颜一笑,令诸葛均起身,恰于此际,阿蒋来禀,糜芳已至。
糜芳走至书房,朝刘禅作揖而言:“少主。”
刘禅浅笑还礼,赐糜芳落席。
糜芳方一就席,便好奇地打量对面安坐的诸葛均。
陌生之颜令其心生疑窦,不知何时刘备势力竟多了一位清雅少年。
观其头戴发冠,可知此少年刚及弱冠。然再细细瞧来,这陌生之庞的眉眼却有几分似曾相识。
“二舅,前番阿斗曾言,觅一贤才为二舅分劳精盐所设诸般账簿一事。此贤才,阿斗现已寻得。”
刘禅言之,即伸手指向诸葛均,向糜芳引见。
“此贤士,姓诸葛,名均,字子敬,乃诸葛军师之胞弟。其精于算术,实乃难得之良才。有他襄助二舅,必能使二舅不复往昔那般辛劳。”
糜芳转瞬恍然,这是以心腹监其所行之事啊。
他微笑朝诸葛均施揖作礼,诸葛均亦从容回礼。
刘禅转而对诸葛均说道:“子敬,汝任主计之职,司稽查与审核精盐诸般出入账簿,公账私账皆括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