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罪人

这一切似乎都是尊上计划中的一部分，他似乎在做一件事情之前就已经计划好了之后所有的路，尊上的确是一个目光比较长远的人，大部分的事情几乎他都可以打理的井井有条。

“晓月之辉？你真的确定吗？”

林瑾晰点了点头，因为那一天的记忆早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不管是店长最后的命运，亦或是洛宇川最后的托付，对于那个时候的林瑾晰来说，几乎都是一场梦一般。

林瑾晰至今为止都还

记得五年前的那一场“梦”，尽管她很想去认为那一次的记忆是一场梦，但是所谓的事实和命运却无情的在她的头上泼下一盆冷水，店长和洛宇川，五年前的那一天，林瑾晰仿佛失去了自己所有想要去珍视的人和事物，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有了可以去保护他们的力量，或者说她已经不再需要他们的保护，她已经有了强大的力量。

但是她还是只能亲眼看着店长和洛宇川走在自己的前面，甚至一个接着一个选择了牺牲。林瑾晰那个时候还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如此不怜惜自己的生命，直到现在林瑾晰也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店长明明可以逃跑，却选择了死亡。

斯科特也有些难以置信，因为如果晓月之辉可以爆发出他全部的力量的话，即便是依诺晗在场，也不一定会杀掉晓月之辉，而晓月之辉也有很大的可能全身而退。但是他却选择留在了第五区，甚至他还将自己全部的退路彻底的斩断，完完全全地向死而生。

或许从一开始在店长的心里就已经有了这一切的计划，他希望自己能够死在那些杀厄者的手里，这样他才能彻底的偿还自己过去的罪孽。因为他早已经失去了可以全身而退的资格和权利，他的身上已经沾染了太多无辜之人的鲜血，之后这个世界所留给他的也只有“死亡”和“救赎”两条道路。

所以店长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选择，而且那也恰恰是店长所希望的选择，林瑾晰现在似乎也可以理解店长当时的心境，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即便是继续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下来，最后所换来的也还只是空虚。

毕竟，星辉和杀厄者之间的隔阂无法彻底消除的话，店长就必须要用这样的方式偿还自己的罪孽。

“尊上……或许也打算用这种方式偿还自己的罪孽

吧。”

偿还罪孽？可是洛宇川本身没有任何的错误，在成为杀厄者的那些年里，洛宇川从来不会主动去捕食人类，第一次还是在林瑾晰的强迫下，那也是林瑾晰的错误，为什么要让洛宇川来替她承担？

林瑾晰不认为洛宇川需要偿还什么罪孽，那如果这样说的话，那些因为黑月而成为怪物的人都是罪孽深重的人，但其实如果没有黑月的影响的话，或许他们也不会成为现在的模样。

“我们……难道都是罪孽深重的人吗？”

面对林瑾晰的这个疑问，斯科特也没有任何的答案，因为他自己连过去的记忆都已经丢失，如果没有地脉空间的影响的话，恐怕他自己都已经忘记自己曾经也是一个人类。他有自己的家人、朋友和自己的名字，只是这一切在黑月照射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厄兆都是一群身怀罪孽的怪物，不管那是不是出于他们的本心，但是他们的的确确是一群身怀罪孽的怪物。斯科特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大贤之人，怪物始终都只能是怪物，在如今的世道上，他们这种怪物只能作为一个怪物而活着。

“罪孽的大小对于我们来说早已经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了，为了生存我们不知道捕食了多少人类，连我都已经完全记不得在自己的手上究竟沾染了多么浓郁的鲜血。”

林瑾晰转过身来，然后凝聚在她手心中的力量气团缓缓地漂浮进了净的树冠之上，随即与那团白雾融为了一体。斯科特的目光慢慢地移向了净的树冠之处，眼前的那团白雾之中似乎隐藏着斯科特不曾感受过的强大力量，仿佛于无形之中似乎连四周的空间都为之发生了很细微的变化。斯科特的眉头微微一皱，然后凝聚在树冠之上的那团白雾似乎发出了十分细微的“咚咚咚”的沉闷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