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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成年,搬离这个家,那份情谊也没变。
这一年,席巍回来得少,但还是有留冬夏各一套衣服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
不算大的衣柜,现在几乎全是云静漪的衣服,他衣服只占最下方角落的一格。
关衣柜门的时候,房间门锁刚好被人打开。
他起身,房间门被人关上,他从衣柜门镶嵌的镜子中看到她身影。
穿着红色棒球服和黑色破洞牛仔短裤,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后,头转向这边,眼神沉冷地望着他,发梢落在胸部偏下一点的位置,打着漂亮的卷。
灯没开,不过傍晚的光景,乌云蔽日,只一丝丝微弱亮光从窗外照进来,给狭小老旧的房间,覆上一层灰蒙蒙的滤镜。
但还是盖不住她一身雪白肌肤,细腻如瓷。
“席巍,你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她开口,气息不平稳,激动到胸腔起伏的幅度渐渐加大,“唯独不该出现在这儿!”
他当然清楚,她有多憎恶他出现在她家,又有多憎恶她爸妈提起他,说他们把他当亲儿子。
“或许吧。”他说。
湿透的肩袖冷森森地黏在肌肤上,仿佛有潮气穿透屏障,一丝丝渗进骨缝里,冻得刺痛。
过去两人在这里朝夕相处的那一千个日夜,平淡无奇,视对方如空气是真的;爱恨交织,爆发过毁灭式战争也是真的。
他没打算在这里久待。
云锋夫妇对他有恩,他应付一下他们就走。
只是,现在……
他想,有一件事是他不得不做的。
“就像……”席巍接住她的话,学她的口吻和句式,走近她,居高俯视她,“我的内丨裤,唯独不该出现在这儿一样。”
说着话的时候,骨节分明的长指已抚上少女温软滑丨腻的腿肉,指尖抵在她臀线边缘,微微按着牛仔短裤内,男士内丨裤的一角。
轰!——
她一身嚣张气焰,陡然燃烧起来,没燎到他,反而把自己从头到脚烧得通红。
就偷穿他内丨裤这件事而言,云静漪是惯犯了。
她在外确实是文静乖巧的人设,但不代表真打算当个古板老修女。
她也喜欢前卫大胆、富有设计感的漂亮衣服,何况她脸蛋和身材都这么顶,就更应该尝试各种好看的装扮,穿小吊带,穿短裙,甚至是险些露丨出半个臀的性丨感热裤。
这种长度的裤子挺麻烦。
不穿安全裤,裤腿宽点,可能会走丨光;
穿安全裤,就意味着要穿三条裤子,那样很闷热。
所以……她这小脑瓜子灵机一动,主意打到了他的内丨裤上。
席巍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她肌肤,像在倒计时,桌上电子时钟的秒数跳动变化,可能过了挺久,也可能没多久,终于等到她艰涩地憋出一句小小声的:
“谁知道你会回来……”
“那你现在知道了。”
他轻声说话,左手还按在她腿上,另只手撑着她身后的门站稳,光线透过雨痕斑驳的窗,勾勒他脊背轮廓。
他低头抵着她的额,后颈棘突明显。
本就不宽裕的空间,因他的寸寸逼近,而更显逼仄。
云静漪被阴影彻底吞没,感觉闷得快喘不过气来,尤其是他的呼吸声近在咫尺,鼻尖好似要擦碰到她的鼻尖时。
早知道中午就不贪那一口烧鹅,特地换衣服下楼买了。
她不是多强硬的性格,想躲,但又不甘示弱,只得梗着脖子,盯紧他双眼,“我穿就穿了,怎样?”
“还我。”
低沉的两个字落下,他手指忽然收拢,力道控制在她感觉微痛的程度,她“啊”一声低叫,身体条件反射地瑟缩,差点像热锅里的小虾跳起来。
知道他等下是准备去洗澡,云静漪抬手抵了下他肩膀,想稳住身体,也想推开他,努力调整着心跳和呼吸的节奏,“难道你没有了吗?”
“家里就你身上这一件。”
“可我穿着。”
“脱了。”他就是这么直接。
云静漪咬唇,没动作。
可他动作却不断,牛仔布料勾勒出男生宽大的手掌骨骼,掌心灼热温度传递到她身上,有一种雨天被彻底包裹住的安全感。
两条腿禁不住打颤,发软。
云静漪双手摁在他肩胸,难耐地抓皱了带有他体温的湿漉的冲锋衣外套,瘦薄后背和门板磕撞出轻微的砰声,一下一下,引人浮想联翩。
一门之隔,她爸妈正在厨房忙碌着,高压锅炖着汤,微波炉叮着烧腊,洗菜的水流声在响,燃气灶一点就着。
“算算时间,你生理期差不多该到了吧?”席巍说,“希望你没弄脏。”
“你就不能……将就着,继续穿你身上的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