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铁门的秘密
防护服看起来轻轻的,穿起来却出奇的闷热,厚厚的材料捂的皮肤无法呼吸,一会汗就憋出来了。陈陈胖胖的身材穿起防护服来也略显笨拙,慢腾腾的让人干着急,等他穿好,杨澍的汗都快流到脚底了。他拿出工作证挂在脖子上,给了杨澍一个口罩,便拎着工具箱带杨澍出了工具室。来到太空舱门口,除了要面部识别,还必须拿出工作证再次进行身份验证,电梯门才能打开。他告诉杨澍要跟着他快速闪进来,否则可能触发警报。办公楼那边正在办理杨澍的门禁识别身份信息,明天应该就能正常出入了。
电梯缓慢下行了两三分钟的样子就停了下来。两个人走出电梯,面前是一道厚重的透明帘子,估计是为了阻隔门口带进来的热气。但是站在这里身体立刻变得舒服很多,舱里的温度偏低,感觉大概有十几度的样子。透过帘子,杨澍已经隐约看见了里面就像室外一样的明亮,看来这跟外面一样,都是近似自然光的射灯的作用。
陈陈掀开帘子,杨澍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当看到舱里的景象时,杨澍立刻被眼前看到的画面震撼了。舱里虽然不如外面看起来那么大,但是长和宽也足有百米,呈矩形,能看出这是一个规模比较庞大的陪葬坑。
从四周出土的几尊陶俑能依稀看出,他们应该都是守卫的普通士兵。中间是成排的道士俑,从已经出土的几尊看,有的成站姿,有的呈打坐的姿态,从形制能看出这是一处很重要的道士俑陪葬坑。这里在内外城垣之间,正好是封土的东面,如果按照专家预测封土下的地宫坐西朝东来判断,道士俑陪葬坑位于封土以东正好符合秦始皇对道教的尊崇和道教在秦朝的地位。
只是不知为什么,杨澍对这里竟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或许是在资料上看到过?这些已经出土的陶俑和庄严死寂的空气,似乎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力量,压的她有点喘不过气来,似乎有一股可怕的杀气从下面升腾而起,杨澍不禁打了个寒颤。
李教授看到,特意压低声音说:“是不是有点冷?很吃惊吧,竟然还有一个这么大的陪葬坑?刚刚发现两年,这下咱们人手充足了,看来它们重见天日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听到李教授说的话,杨澍才从刚才的一丝恐惧中解脱出来。看到已经在下面忙碌起来的李教授和胡哥,杨澍跟着陈陈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
此时,杨澍对三位同事也有了初步的了解。李教授很亲切,但对工作要求严格。胡师话很少,却是实干派。陈铜心直口快,但热情活泼。他们对杨澍表现出的友好,使杨澍对这个有些令人畏惧的地方多了几分好感。
“杨澍,你看这里。”陈陈指着一尊已经完全出土的道士俑说。
“啊?竟然是彩色的?”
“吃惊吧,李教授分析这里的很多陶俑都是彩绘过的。”
“太好看了,之前只听说有及其个别的将军俑是彩绘的,看来是这个太空舱的功劳。”
“对,就是因为太空舱还原了地下的环境,所以他们出土之后才能保持完美的彩色。咱们发掘的时间还很短,说不定以后还有什么重大的发现呢。”
重要大发现真的没有想过,能看到这些已经是意外收获了。差不多了解了这里的基本情况之后,一整天杨澍都没有实际作业。一是还没拿到自己的工具,二是现场的陶俑修复还需要一个观摩和学习的时间。杨澍发现他们应该是从边缘的位置开始挖掘,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样子,整间墓室里都出奇的安静,只能偶尔听到工具碰撞的声音。她和陈陈做的是教授和胡哥的后续工作,因此在他们的后方,除了进行原地修复作业,偶尔会协助他们。其他的比如雕刻、上色涉及的并不太多。
文物修复是杨澍在大学的专业,但是她平时最大的爱好是雕刻,严格来说是浮雕。它也是雕刻的一种,就是在一块石头、木头、象牙或金属等平板上将要塑造的形象雕刻出来。石头和木头是最常见的材料,随手可得,经济实惠。家里的客厅几乎摆满了杨澍的“作品”,人物、花鸟是最多的。同时,作为一名雕刻的发烧友,杨澍认为,眼前这些两千多年前的陶俑,肯定也是经过无数“艺术家”的精雕细琢,才能呈现出今天这样形象逼真的效果。
从第二天开始,杨澍就跟着陈陈陆续从一些基础的工作按部就班地工作起来了。作为一名文物修复师,不仅要具有相当的历史、绘画、文字功底,还要掌握—定的化学、物理、美学、材料材质等知识。同时,她们也有着非常严格的规章制度,每次修复都要建立档案,详细记录文物的修复全过程及前后状况。修复一件重要的文物,常常要用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
从清洗、粘贴、腻缝到打磨、上色,对杨澍来说并没有很大的困难,加固和补型是文物修复中最复杂和困难的步骤。加固就是用注射器将液体加固剂对准风化或破损的文物注射,加固剂通过孔隙渗入文物体内,从而起到加固的作用。而补型是对文物缺失部位的修复方法,补型时要根据史料、造型本身的对称性,辨别出残缺部位原本的模样,再对缺失部位延伸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