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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大相信，但林立从来都不会讲笑话，她深吸一口气，消化了下确认道：“你说真的？”

“真的。我为自己卜了一卦，命不久矣。就在这几天吧，其实我早就算到了。”林立看着眼前的好友，心里也是一阵唏嘘，有些悲凉。

“我泄露天机，窥破了不少秘密，早料定是这个结局，拖了这么久已然不错。思轩你也别太过执着了，这里发生的……都是假的。”

林立说着突然吐了两口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常思轩想靠过去看看，又发现自己腿动不了只能干看着。

“你这是……快死了？有没有什么遗愿，说吧，我会替你达成的。”

林立捡起袖口擦去唇上的血色，露出会心一笑。

“思轩，我有一个徒弟伏灵，想要托付给你。对我来说很重要，请你照顾好他长大。”

南王她不放心，名声也就那样，她的徒弟又生得不错，她怕南王会下手。她这好友有喜欢的人，相对而言她要放心一些。

“喔。”常思轩懒懒地应着，看着从门角跑过来的半大孩子，怕生地躲在师傅身后，不时好奇地探脑袋看人。

林立摸了他的头：“怎么突然来了，在门外听了多久了？”

伏灵摇头：“没有偷听。我来找师傅，什么都没听到。但我用眼睛看出来了，师傅，你是不是快要死了？”

孩童之言，在座两人都乍惊。

林立只是冲徒弟笑了笑，缓身蹲下，抱住了他。

“是啊。师傅的命数到了，你我师徒缘尽，以后你就跟着榻上的姐姐，若是她以后要对你做什么，直接揍她，不用顾及。”

她的唇一张一合，染了血气，艳红至极。

“思轩，我这徒弟也算有些本事，以后也能帮一帮你，就当报答你养他的几年。”

常思轩心中震动，面上却不显：“你倒是将自己身后事都安排妥当了。你的徒弟我嫌烦，日后找个人帮你养，我会保证他的安全的。”

她也知道她的顾虑，既然无解，也就不过问了。

小孩乖乖点头，脑袋靠在师傅的身上，眼里泛起雾，瞬间又消散了去。林立顺手摸着他头顶的软发，问他：“怕不怕？”

“不怕。”小孩闷声说。

“不怕。”林立声音放的轻缓，闭眼盖住眼里的疲态，一时脸上绮丽的容颜都惨淡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