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使
巧布局就计送伪图 出边墙只身赴敌营
山雨欲来,城内的情况却不容乐观。
巫大勇加强城防巡视,发现城里无故多了不少来历不明之人。
这日宵禁后,巡城将士又抓住一名欲偷溜出城的探子。从他身上竟搜出绘制详尽的宣府守道图。一番拷问之下,发现此人竟是出自谷王王府!
巫大勇觉得事关重大,当下便派人去通知朱宸濠。
小月亦被巫大勇唤去。她不明白兄长这么着急找她是有什么要紧事。
“你近日出门,可曾遇上过什么可疑之人?”巫大勇开门见山问道。
小月立时想到鸡鸣山所遇那人,遂问道:“兄长,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这些日子,城中来了很多不明身份之人。昨夜,在抓到的探子身上,居然搜出上西路、下西路总图。”
“是瓦剌?”小月吃惊道。
巫大勇点点头:“我已派人知会他了,他应该今晚就会回来。”
漏夜时分,朱宸濠快马疾驰赶回。
“不如,将计就计!”听巫大勇详细道明审讯结果后,朱宸濠思量片刻道。
巫大勇立时明白他的用意,略显担忧道:“只是此事机密,不宜过多人知晓。”
“我倒有一个人选。”
深夜被唤来,小月有些紧张,她不明白这么晚找她做什么。见两人都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她心里发慌。
待朱宸濠同她道明原委,她松了口气。能帮到他们,她自是义不容辞。
只是时间紧迫,她必须连夜绘制。
为防事有不密,朱宸濠也不放她回去,就让她留在巫大勇这里。
他们二人在外间,一直对着案上的舆图低声商讨。小月便呆在内室,按朱宸濠的要求绘制那份假的宣府守道分辖总图。
想是终于按捺不住,抑或以为手握守道分辖图便可势如破竹。未出一个月,瓦剌挥军十万大举南下进犯。
小月本还担忧会被识破,谁料瓦剌果然中计,相信了送出的那幅假图。结果处处遇挫,一时大败。
但他们并没有撤兵,退避三舍于野狐岭外的安固里淖安营扎寨,看情形打算重振旗鼓继续南下。
朱宸濠已是多日没有回宣府城。自从开战,他和巫大勇便都去了边堡。小月自己留在城内,一直惴惴不安。虽然每日都有人传送前线消息,可一颗心总是无法放下。
瓦剌暂退的消息传来后,巫大勇回来了一趟。带回来的消息让小月更是心惊:朱宸濠居然出关去往瓦剌大营了。
这样前去有多危险她很清楚。更何况,此前送粮途中,瓦剌都已经出手要暗杀他。加之在夷陵,也是在他的主导下,联合荆州卫所捣毁了瓦剌在元宝山的窝点。他这样前去,瓦剌人能放过他么?
新仇旧恨算在一起,想要全身而退更是难上加难。
看出小月的担忧害怕,巫大勇出言安慰:“两军交战,不杀来使。何况瓦剌此番出师不利,多次遇挫,正是士气大跌。若再要强行进犯,怕也是无功而返。瓦剌所求,不过是中原物品和钱粮。因战事频繁,互市关停,瓦剌百姓生活本就艰难。不如握手言和,双方还有可谈的余地。不然,瓦剌内部也会民心动荡。届时内忧外患,如何渡过难关。更不要说一旁的鞑靼、吐鲁番也是虎视眈眈。这样僵持耽搁,瓦剌后方必然空虚,若被趁虚而入的话,更是得不偿失。兄长相信他有这个能力,你更应该信任他。”
巫大勇说的这些,小月自然明白。朱宸濠不是鲁莽行事之人,他能这么前去,自然是有把握可以做到。
可即便如此,若不能亲见他回来,她怎么也无法安心。
出了野狐岭,顺着哈流土河往北,沿途完全是另一副塞外风光。
天高云低,草长甸深。
除了崔琦等宁王府护卫,新开口堡也派了一百轻骑跟随护送。
在距瓦剌大营三十里处,朱宸濠令其他人原地待命,只带崔琦一人前往。
夜幕降临。皎皎月色之下,远远可见前方一排排火光闪动的营帐。
朱宸濠停下马来:“崔琦,你怕么?”
“只要能跟在王爷一处,崔琦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崔琦毫不迟疑地回答。
朱宸濠回过头,崔琦眼神坚定迎视王爷的目光。朱宸濠微微一笑,两人驱马继续向前。
离营地还有相当的距离,一队全副武装的人马高举火把从内窜出。泛着冷光的戈戟对准他们,将两人团团围在正中。
为首者扬声高喝:“来者何人?胆敢闯我大营,报上名来!”
“我乃大明宁王!要见你们的可汗!”朱宸濠话语一出,居高临下的气势立时震住了瓦剌兵士。他们犹疑地互相看看,领头那人小声吩咐手下,手下领命而去。
不多时,手下飞奔回来附耳相告。领头这人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