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相通

眉。

“啊，糟糕。竟然犯了经验错误。我还以为璃月港的人都知道我呢。有点笨有点笨，小姐请等一下。”碧色眼眸的少女说，从腰侧的箱包里拿出一张身份证明，一一解释上面的印章和对应的法律效力。

然后她拿出刚刚记录下来的最后一位失主的口述，指印在上面有点模糊，“按照普通的璃月民事法章程判断，这位先生没有造成财产损失，所以他不需要授权，仅仅作为提供证据的证人。与之相关的，我判定小姐你是对小偷做出协助抓捕的第二证人，医疗费用就不管了，我们开始谈话吧，不耽误几分钟。”

比想象的要灵活。

你点点头，“请说吧，烟绯律师。”

“感谢小姐的体谅。”

烟绯首先询问了一下刚刚事情发生的时间和具体地点，还有两方的信息。这些东西是走过场的，你和她都只简单地过上几句，随即她将重点问题抛出来，“小姐是怎么判断出他是小偷的?”

“这位惯犯经常在每年的年末时到璃月的各个银行流窜作案，很多反应快的商人都遭到毒手。”少女认真地记录着，帽檐外的装饰一跳一跳，“我的雇佣人说他差一点就抓到小偷，在手摸上去的时候。结果只留住了一点油脂，很滑。”

“——小姐出手时，小偷手上有油脂吗？”

你举起手，上面干干净净的。

“唔，这是个问题。”烟绯看了眼，“前面的几个案子都有油脂，嗯……这样不是一个人的嫌疑大了起来，好。”

“那我们回到上面的问题，小姐是临时发现还是早有预兆?”

“北国银行的守卫在我进去时有点宽松。”你说，“现在虽然不到年末，但是仪式时期人员混杂，商人也多了起来。夜晚之时人的视野不好，刚刚取完钱的人身家丰厚，不过警惕性也高，按理来说不该在门口动手。”

烟绯点点头，“是也是也，这出手的时间选得蹊跷。加之千岩军最近加大巡逻力度，嗯……”

少女耳侧的角在上下晃动时也偶尔轻摇几下，你难得见到这种脑子灵活且跟得上思路的人，不禁笑道，“我的打扮很明显，所以烟绯咨询师，你觉得我出手很合理吗？”

“啊!”

粉发的少女一合掌心的本子，她想到了最关键的地方。或许混着仙人血脉的小律师飞快地串联起一切线索，她殷切地拉住你的手晃晃，“感谢小姐，感谢小姐！我还记得那最后一位失主的脸。要是这案件解决了，合该有小姐一份的酬劳。”

“我的工作地点是烟绯律法咨询事务所，这是名片，请小姐务必三天后来一趟。之后有关商业的咨询也可报价九折，童叟无欺，谢谢小姐啦！”

说完就风风火火离开的少女留给你一个干劲十足的背影，璃月这个地方好像走到哪都有不可小觑的人，你看了眼下面夜生活丰富的璃月街景，决定还是先找家旅店住下。

再不休息休息，脑子都要炸开了。

沿着楼梯一层层慢下，木质的咯吱声连起来了奇妙的音节，一道，一道，一道道的诉说之意。

转角处的台子旁，渐渐变得响亮的人声合着响木的敲击，不紧不慢地道来唱词。花果的香气随风浮动，高台下光影婆娑，“……许是天上明月，落入人家池塘。古有相思在侧，夜不能寐，那公子对着墙头上的青瓦痴痴看着，却不知一墙之隔，里面的小姐也想起了情郎，披衣出门，同赏一片月光。”

茶博士一拍响木，声情并茂地说，“[郎君……此刻你在哪里?]小姐道。

而那公子也耳聪目明，对着院墙，说，[小姐，我思念你呀。]”

“啊呀呀呀，这可真是好一对心有灵犀，实乃天看了也要说般配，地瞧了也哭着开花。”

“如此这般姻缘相会，才称得上有情有意，有来有往……”

指尖的敲击声和说书声在夜晚混在一起，橘发青年的样子随木板格子分离开的光线旋转地揭示。他坐在听评书的位置上，侧脸线条优美，看起来有点入迷。

“......”

没有想到达达利亚会出现在这里的你停下脚步，恰好他手指一顿，拿起杯盏想要喝茶。趁此机会，风的气息将全身笼罩住，你向后转身，无声无息地落下帘幕:

无论他是不是在等你，你现在都不准备见他。

这不是因为那场告白，而是他本身就代表了明面上的愚人众。

和暗处的你，不能相通。

“……唔”，青年在风的气息吹过时喝入一口茶水。他支着脸，状似自言自语地道，“虽然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冷淡，但是我在这，你来了这，就很有他们说的缘分。”

“璃月的文化有点复杂，讲故事的这位先生说，他讲的书名字叫《信天翁》，是对伴侣很忠诚的鸟类。”

青年说，“我不太懂这些东西，故事里的人也很奇怪。不过我想，做得比它好就算合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