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吧,付知哥你去帮忙找一身衣服过来。"虽然在付知眼中男女都是差不多的,可是患者看起来并不太想让异性接触。
"好。"付知答应得干脆利落,转身离去。
纱织脱掉少女的衣服,这时她才发现少女的和服并非深色,而是红色,也不知道这身衣服多久没有清洗,最外层和服袖口银线勾勒的龟甲花菱已经看不出花纹,只能看出银色的丝线。
费了半天时间纱织才把她的衣服全脱下来,然后她看着对方平坦的胸膛沉默了,原来人家说的流氓不是付知,而是她……
她默默抬着头看着屋顶,耳边隐约听到轻微的□□声。
少年悠悠转醒,眼中含着朦胧的水汽,纱织倒了些乙氧基乙烷,再次捂住他的口鼻。
麻醉时间太短,下次也许该用别的,她在心中记下。
她还是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他,为了少点麻烦,他最好还是继续睡下去。
付知带着衣服回来就看到纱织坐在侧缘,明媚的阳光中,少女眼神朦胧。他问:"伤口处理完了?"
"我们出了点误会,人家压根不是女孩子。"纱织抬头看他。
"不是我们,是你,我一开始就知道。"付知回答。
在纱织错愕的目光中,他解释:"我讲解剖的时候你总是借口忙,只要解剖学好了,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少年坐在病床上,阳光照在他脸上,他脸部的线条原本就柔和,在刺眼的阳光中,阴柔的长相更加模糊不清,让人分不出性别来。
他抿着嘴,声音幽怨:"你没认出我!"
纱织在帮他做最后的检查,确定麻醉剂不会对他造成副作用,她悠悠抬头,看着对方的脸,那双忧郁的眼似曾相识。
少年这番做派让她觉得自己是三流小说中始乱终弃的男主角,整日沉迷于酒色中,早已将痴情等待的女主角抛之脑后。
问题是她真想不起来对方是谁。
她把大脑放空,尽量去回想,一个熟悉的影子出现在脑海中,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那影子在地上行走,在她想上前看清的时候,一阵风把影子吹散,天上地上都是影子,可是她看不清。
"你是……"
在少年期待的目光中,纱织沉思:"卖瓜的?"
少年嘴角的笑容消失了。
"四年前神田祭……"他咬牙切齿。
纱织继续思考:"然后呢?"
她压根不记得那么久的事。
"你是神田祭上表演藤娘的歌舞伎舞者对吧?"佐切端着温水进来,她把水杯放在床前的柜子上,病人是不能喝茶的,她记得很清楚,所以只送来了温水。
纱织一脸震惊看向佐切,还真有人记得几年前仅有一面之缘的人。
少年则是一脸惊喜,露出灿烂的笑容:"是的,我叫蘿藦。"
"原来是你。"纱织摸着下巴,终于从记忆力找出一块碎片,但这块碎片更多还是关于一只老鼠,四年前的神田祭中,她和期圣在看老鼠表演杂技。
佐切把付知开的药递给蘿藦。
蘿藦吃完了药,低头掰着手指,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虽然你不记得我了,但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
说完,他微微抬头,偷偷瞄了纱织一眼。少女摸索着口袋,注意力全然不在他身上。
好半天纱织才注意到对方的目光,敷衍道:"好好好,你继续说。"
"你压根没听我说什么吧!"蘿藦说。
佐切问:"纱织你在找什么?"
"跑的太急,试剂室的钥匙忘了放哪里去了。"纱织说,"我要回去找找。"
"说什么忘了带,压根是某个笨蛋弄丢了才对。"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手中转着钥匙,金属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是期圣。
上次纱织说他是笨蛋他还记得,他从不是吃亏的性子,抓到了机会就要及时反击。
"我在路上捡到的。"他把钥匙在纱织面前晃来晃去,笑容中透露着狡黠,活像只小狐狸,"要怎么感谢我?"
"你想要什么?"纱织叹口气,做出妥协。
"你回来得早,糕点店还没关门,以后帮我买糕点怎么样?"期圣想了半天,终于想出条件。
"小心胖成猪。"纱织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确定这是只傻狐狸,就算是趁机偷吃,他肯定也不会发现的。
她点点头:"成交。"
期圣把钥匙递给她,纱织伸出手,在钥匙即将落在她手里的时候,对方突然松开手,一颗糖果落在她手心。
"才没那么容易给你。"
期圣笑着跑开,留下纱织站在原地,她看着手心的糖,轻轻啧一声:"怎么还这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