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期圣最后在卫善的教导下做了一份合格的红豆饭，赶上了威灵的生日。

威灵生日后不久就是神田祭，往年他们都会参加，卫善提前叮嘱他们注意事项。

今年也不例外，卫善早早告诉他们晚餐之后来到和室。

和室的叠席是灯芯草编制而成，前几天刚换过，隐约可以闻到灯芯草的草香。

房间中点着烛火，众人围坐在一起。

殊现听过很多次，还是坐得端正。典座压根不想听卫善唠叨，迫于士远在场，他也只能坐在这里。付知也难得出来，除了解剖之外他很少有在意的事，他能出现在这里还是挺让人感到意外。

卫善说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今年的神田祭恐怕要取消了。”

“为什么啊？”佐切不明白，她已经和威灵纱织约好了一起去观看神田祭。

神田祭又被称为天下祭，在这个时代，只有神田祭才被允许进入江户城，足以证明神田祭的重要性。这是一场极其盛大的庆典，三百人的游行队伍和华丽的御撵、花车一同从神田出发，最后进入将军居住的江户城。

同时神田祭奇数年和偶数年的活动不同，被称为阴祭的偶数年规模较小，不会有神幸祭。

去年就是阴祭，今年要是取消神田祭，就只能再等两年了。

士远想起前几天听到的传闻：“好像说是有妖鬼作祟。"

期圣听到士远提到鬼，不由有些害怕，还是要装出无所畏惧的样子：“都是骗人的，怎么会有鬼。”

源嗣问：“你怕了吗？”

“我怎么会怕？”期圣强装镇定，“这世上压根就不会有鬼。”

付知把目光从书上收回，语气漠：“鬼？那种看不到的事我也不相信。”

殊现握紧手中的刀，神情坚毅：“就算有鬼的存在我也会保护大家。”

提到鬼怪，几人持有不同意见，付知认为鬼怪压根不存在，期圣嘴上说着世界上没有鬼，可惜躲闪的目光已经把他出卖。

“我还真想亲眼看一看鬼是什么样的。”士远有些惋惜。

典座心说就算是有，你也看不到吧。他早就发现了，士远总喜欢说有关眼睛的笑话，关键是这些笑话都不好笑，也就是佐切每次都会捧场。

纱织随口回应：“就算有，还真不一定能够看到，鬼也可能是电磁波的形式存在，人的肉眼看不到而已。

“我认为看不到的东西就是不存在。”付知坚持自己的观点，

“不要那么绝对，人是有极限的。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有很多，比如无处不在的细菌，只是太过微小，一般要用显微镜才可以观察到。借用显微镜甚至可以看清组成人体的细胞。”纱织解释。

听到有关人体的事，付知明显提起兴趣，人眼看到的结构毕竟有限。他还有太多的东西没有搞懂，如果真的有能看清微小之物的工具，相必对他的研究能起到很大的作用。他此怀着莫大的热情：“是那个西洋神父告诉你的吗？”

纱织原本就是随口一提，没想到付知这么重视。

西方早已经出现显微镜，细菌也被观察到，相比西方，现在很多地方还认为疟疾是天灾，人类处于蛮夷未开化的状态。

纱织毫不犹豫把锅扣在神父身上，就算是付知去找神父，大概也只会被神父拉着宣传主的光辉。

“要到哪里才能买到显微镜？”付知站起来拉开门，不顾屋外的黑夜就要出去买显微镜。

“这里买不到吧，理论上可以自己做一个，付知哥你冷静点......只是理论上可以做，不一定能成功做出来，失败的可能性很大。”

“不试一试怎么能成功。”

纱织试图劝导他：“现在店铺都关门了，不如等到明天再说。”

付知终于冷静下来，坐回原处。

“说起来，闹鬼的事是怎么一回事？”佐切问，她对闹鬼的传闻很好奇。

士远把听来的传闻告诉她：“据说是出现了血被吸干的尸体，有人看到一颗头颅从屋子里飞出去，受害者家人请来高僧做法，僧人说害人的是飞头蛮。”

"飞头蛮是什么？"佐切之前并没有听过关于飞头蛮的事。

仙汰帮忙解释飞头蛮的起源。飞头蛮最初起源于晋朝小说《搜神记》，流传入日本后被写进《百鬼夜行》。在《百鬼夜行》中，飞头蛮变成了被妖怪附身的人，夜晚降临后，这些被附身的人头颅会离开身体，去寻找食物，七天左右这些人就会死去。

经过不断地改写，现在的版本已经变成飞头蛮是喜欢吸食人类血液的妖怪，他们会杀死人类，并吸干受害者的血液。

仙汰知识渊博，讲述这些的时候绘声绘色，在不断跳动的烛影中，房间中的气氛逐渐阴森。

“期圣，你好像抖得很厉害。”纱织看了他一眼，“要是害怕就先回去好了。”

“我只是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