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木头的父亲

在学校的日子里，木头每个周末都会挑一天晚上给木头母亲打电话报平安。每次打电话的时间不是很长，平均也就几分钟，这已经成了木头的习惯。由于木头小时候待在母亲身边时间最多，所以木头有什么心事都选择跟母亲说。现在木头长大了，出门在外。每次打电话回家也都是给母亲打电话，很少给父亲打电话。不过，每次打电话的时间基本都是晚上，而这时候，木头的父亲基本都在家里。因此，给母亲打电话也就相当于给父亲打了电话。木头有时也会给父亲打电话，不过这种情况不多，一般都是母亲没能及时接到电话的情况。父亲也很少给木头打电话，他是想跟儿子说话，但是担心自己不会说话，也怕打扰到儿子。所以，每次木头的母亲给儿子打电话的时候，他总是在一旁听着，偶尔会对木头母亲说的话进行必要的补充。木头很少给父亲打电话，不是因为跟他的父亲存在误会或者隔阂。只是木头小的时，每天基本都待在母亲身边，父亲则一直在工作，每天都是早出晚归。

在木头记忆里，跟父亲最好的互动莫过于一起钓鱼。每年夏天，每当父亲下班回家，父亲扒拉几口饭后，便习惯性拿起渔具前往村子的河边钓鱼。随着木头一天天长大，大概六七岁的时候，父亲若是看到木头没有作业要写或者没事的时候，就会叫上木头跟他一起去钓鱼。他会教木头怎么穿蚯蚓、看漂、绑鱼钩、钓鱼……木头也很喜欢跟父亲去钓鱼，有时父亲看到木头手上有事情，或者忘了叫木头，木头看到父亲拿起渔具准备出发时，就会叫住父亲，央求父亲带他一起去。这种情况下，除非木头手上确实有急需要完成的功课，否则通常都会带上木头。

父子俩有时候会在村子附近的河边垂钓，而周末则会沿着河往上、下游的村子去新的钓点碰运气。周末钓鱼也是木头最期待的事，因为木头不仅可以钓鱼，还可以去自己从没到过的地方，对于未知的地方，木头总是充满了好奇。每到周末的时候，一大早父子俩吃过早饭，就会拿起渔具出发，基本到了晚上七八点才会回来。每次回来也已经入夜，他们就这样借着月光一路摸索回来。那时候木头年纪小，为了抄近路，木头的父亲一般习惯沿着河道浅水区背着木头前行。木头要做的很简单，就是趴在父亲宽阔的背上，手里拿上鱼竿和鱼。趴在父亲背上的木头是无忧无虑的，他会注视着周围的一切。看着天空中到处乱飞的蝙蝠，绿色的萤火虫此起彼伏，听着耳边蚊子忽近忽远的嗡嗡声，以及时不时传来的猫头鹰叫声。夜色下的户外，跟白天相比，则是另外一种别样的风景。一路上，除了时不时的虫鸣声、猫头鹰叫声，剩下的就是父亲在河里穿行划出的水声……

跟父亲的互动除了钓鱼之外，那便是喜欢倾听父亲讲童话故事。木头五六岁时，每当父亲不外出待在家里，他就喜欢跟木头讲童话故事。到现在，木头依旧还能记起很多小故事。说到讲故事，木头父亲那是很有一套的，侃侃而谈、滔滔不绝。在讲的故事中，有的是以前木头的奶奶讲给他听的，有的则是他自己编的。木头的父亲之所以讲故事比较擅长，也许是与他的教育经历、兴趣爱好有关。木头的父亲是初中毕业，在他那一代人中，尤其村子里面，能上初中的不出三四个。其余同时代的人基本都是小学毕业，包括木头的母亲。读的书多一点，木头的父亲在思维上也更开阔一些。此外，他自己也喜欢看小说，喜欢看别人的文学作品。当然，有句话叫物极必反。针对同一件事，木头的父亲在陈述的时候，会显得更虚构、浮夸一些，而木头的母亲基本就是陈述事实。因此，木头的母亲有时会抱怨木头的父亲说话喜欢夸大其词，脱离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