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返校

约定一同返校的日子到了，这一天，木头的父亲正如二十几天前接木头的场景那样，绑好行李箱，载上木头，发动摩托车……与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是朝相反的方向出发，路上基本少有对话。当抵达上次等木头的长冲路口小商店前，木头父亲按下刹车，双脚撑地，左右环顾观察路况。当确认没有正在行驶的车辆后，木头父亲重新恢复手上动作，两脚再次搭到车架上，摩托车朝着镇上汽车站方向驶去。行驶速度比在乡村路上稍有放慢，木头父亲时不时盯着左前方。当一辆从左前方相向开来的客车经过时，木头父亲眼睛一亮，连按几声喇叭。对面的客车司机早已熟悉木头父亲此举的含义，当即做出回应，将车速降下来直到车停。然后木头的父亲把摩托车停靠在路边，嘱咐木头赶紧登上客车。当木头下车，木头的父亲把摩托车停稳后，随即解开绑在后座的行李箱，提着放到客车上。在确认木头已经找好位置坐下，行李放置妥当后，客车随即启动。木头的父亲这才转身走向摩托车……

回头看着父亲渐渐远去的身影，再回想刚才父亲骑摩托车上公路时的警惕，木头想起了一些关于父亲的往事。木头的父亲通常在抵达镇上公路时，注意力都会高度集中。一方面，这是车行主干道，行车需要特别注意交通安全。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驾照年审过期问题，无法正常上路，总担心碰到交警。木头的父亲已经有二十多年的摩托车驾驶经验，摩托车也早已换了几辆。第一次买摩托车的时候，驾照、证件相关手续都是齐全的，他也曾在在过期的时候尝试参加相关培训、审查。奈何由于早年经常喝酒，在酒精的刺激下，记忆力已明显逐年衰退。比如，早上木头的母亲刚交代给他的事，如果过程中因为一些家常琐事吵几句后，他甚至一度想不起来准备要做什么，最后基本都是木头的母亲提醒他……因为记性不好，每次考试都没通过！如果单论驾驶、操作技能，那是没得说的。据木头的哥哥回忆，有次他跟父亲坐摩托车从镇里面回来，刚好碰到交警查车。木头的父亲当即嘱咐木头的哥哥抱紧他，然后上演生死时速。当时木头的哥哥除了听到耳边急促刺耳的风声之外，眼睛几乎睁不开，交警也在后面紧追不舍，不过，最后成功摆脱追赶……提起木头的父亲骑车过于大胆的事，木头的母亲就没少在兄弟俩面前抱怨。她说不单单是她自己，就连木头父亲的同事也曾当众调侃他。有一次中途休息，他的同事当众就说，木头父亲的摩托车就算白送给他他都不要，也不敢骑，为什么呢？看到大家一脸疑惑的表情，他当即故弄玄虚地说道：“一没手续，二没刹车，三没反光镜，我是不敢骑……”大家听后也是哄笑起来，只有木头的父亲在难为情、不知所措。

木头的父亲因为无证驾驶，没少被交警逮到过，缴罚款、找人作保，也被单位领导多次批评教育。因此，如果没有特殊事情，木头的父亲不会骑摩托车上公路，一般都会在距离公路一定距离的地方停下来，然后步行上班。

记忆力衰退，文化考试通不过，也是他长久以来的一块心病。交通规则他倒是很清楚，还经常提醒木头兄弟俩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交通安全。许多年过去了，木头依旧清楚地记得父亲曾经考验木头兄弟俩的场景。他曾经问兄弟俩在市区道路跟乡镇公路上行走时，哪种情况更需要注意行驶的车辆。兄弟俩几乎不约而同回答市区道路，理由是市区车辆多。父亲听后只是微微一笑，但没有给予肯定。随后他说道乡镇公路才是更应该注意的。他进一步解释，司机在市区驾驶的时候，精神始终高度紧绷的，红绿灯、行人、车辆，迫使他们不得不小心驾驶、控制车速。而一旦出了市区进入乡镇公路，由于路上的车辆、行人突然变少，不少新手司机可能会选择放松警惕，在车速、注意力上都会有所懈怠，因为在市区耽误不少时间，所以到乡镇公路，车速往往会提高，试图把浪费的时间补上来，这种情况最容易引起事故，也是行人最要注意的！兄弟俩听完陷入短暂沉思……

坐在前往市区的客车上，跟上次回家时的心情相比，木头此刻的心情较略显复杂。跟母亲告别的场景、父亲远去的身影，以及窗外转瞬即逝的一草一木，让他有太多的依恋与不舍！但是想到再过不久，就能再次见到已经分开有一段时间的陆翠和高莉，他的心里突然多了一丝安慰。

下车后，木头赶往指定的地点，看到了率先抵达的陆翠。陆翠远远看到木头时就向他挥手。短暂的寒暄后，陆翠说他们需要再等一会，高莉这会还没赶到。大概等了十来分钟，一个欢快的身影朝他们一路小跑过来。背着双跨书包，身穿灰白色羽绒服，搭配蓝白色牛仔裤。由于奔跑过热，羽绒服拉链早已是拉开了的，露出一件深色毛衣，高莉的头发也比来之前长了不少。“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高莉气喘吁吁地说道。在距离二人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她逐渐放慢脚步，抖了抖外套，轻轻晃了下头，让略显凌乱的头发变得顺直开来。眼前的高莉在木头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可爱，宛如一只活泼的百灵鸟。在确认人员到齐后，陆翠开始带队前行。行走的路上，陆翠跟两人说起自己已经跟同学约好，在出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