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血宝马(1)
鞘的小刀,名贵丝绸缝制的及踝长裙花纹如彩云飘飞色泽浓艳华丽。脚上穿着牛皮制做的高度至小腿肚上端的高腰软底鞋,前面足额向上开口, 开口处有细牛皮制成的带子为系带。鞋子额面腰侧与边沿都遍布用金或铜进行装饰的动物纹饰和花纹图案等,软底鞋在随风翻飞的华丽裙摆间若隐若现与之相映成辉。
楼兰,地扼丝路咽喉,金发碧眼的斯基泰人、高大威猛的粟特人和白皙沉静的安息人,自由奔放的雅利安人等先后来到此地与吐火罗人杂居、通婚,不同种族不同血统碰撞融合造就 楼兰姑娘的天生丽质:金黄还有栗、 茶和棕,褐色头发在阳光下轻舞飞扬,白里透红的皮肤,额头宽阔,高鼻挺直,牙齿洁白。 匀称的弯眉下明眸如水令人充满遐想…… 勿怪西域诸国王公贵族纷纷以娶得楼兰妻为荣。
韩不害喜出望外,双手抱拳向楼兰姑娘行礼作辑,声称来自长安,奉汉家皇帝之命出关前往大宛,求其鼎力相助,走出白龙堆。
黎帕那心想要找的应该就是他们! 仔细观望这一支三,四十人左右的汉朝队伍随行有许多马和骆驼、 骡子等牲口,车上还拉着大大小小许多箱子,她尤其注意到其中最大的一口箱子,几乎有自己个头这么高,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耀眼的烈日高悬在蔚蓝色的天空中将强光投射到地面上,走在风蚀山岩之间迎面的风似热浪扑来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令人瞬间感到大汗淋漓热气饶身,仿佛一种置身于蒸笼里的感受。汗水在韩不害额头密密麻麻渗出, 片刻便凝聚成黄豆般大小,顺着发鬓像漂流船般滑下脸颊在下颌处掉落 ,在白沙之间烙出一块亮斑但很快消逝,似乎从没有出现过,唯有接着如断线般连珠的新的汗珠滴落在相同位置……
黎帕那看得出汉朝使团的艰辛困苦但无动于衷。因为并非真心想帮助他们,只是出于和国王对抗的目的罢了。
汉人在西域的口碑特差,自从那个叫做张骞的开路先锋来过之后每年一批又一批到访楼兰的使者都贪得无厌,索取牛马财宝无数。还经常虐打向导。假如三言两语不合,他们对我一个弱女子动手该怎么办?
楼兰姑娘尚在犹豫之时,韩不害也被其他人拉到旁边窃窃私语:“中车令。好不容易遇上了一个……应该稳住她。”
“怎么稳住?给她钱?” “多说几句好话。” 楼兰姑娘站在旁边听他们各抒己见:“ 假如她拿到财宝还像先前那个一样,使诈扔下我们自己跑了怎么办?”
嘿嘿,汉人。我可听得懂你们在说什么噢! 巴赛木老爷和汉人有生意往来,我自然也懂得些。怎么,想拿黄金贿赂我。好让我带他们走出白龙堆又担心我半路扔下他们一个人跑了? 黎帕那脑子里有很多应对策略:帮帮也无妨,反正熟悉地形。只要他们敢对我不敬…… 立刻让他们困死在大漠里变成干尸!!
“别睁着眼睛瞎嘀咕。我和别人不一样,我视钱财如粪土, 带你们走出沙漠不需任何好处。 ” 没想到金发碧眼的楼兰姑娘满口汉话说得流利如水,少年睁大眼睛惊奇地问:“你懂得说汉话?”他以前听那些从西域回来的人说楼兰人懂得匈奴语很多,懂得汉话却不是很多。
黎帕那说:“自从那个叫张骞的来到西域之后,已经有越来越多的楼兰人懂得说汉话了。”顿了顿,又说: “白龙堆不宜久留快走吧。” “先等等。” 韩不害摸着马头无奈地说:“它过度疲惫不肯走。”
“让我看看。”黎帕那跳下小栗马走到韩不害那只没精打采的枣红马旁边,轻轻抚摸它一身厚实的鬃毛,它的四条腿十分匀称, 躯体光滑,像搽了油似油亮亮, 脖子上的毛一绺一绺,有顺序地垂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