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荏苒(8)遇刺成真
黎帕那只回答了两个字:“很多。”童格罗迦盯着她手里的血刀,好奇地问:“公主,这是怎么回事?”“呵呵。”热合曼笑了,笑得很奇怪还主动帮黎帕那解释:“方才卑职还陪同公主还去打猎了,公主发现一头发疯的野驴一,她一刀……只一刀就把野驴子解决了。”站在老妇人旁边的苏尔碧这时发现方才还声泪俱下控诉嫡公主罪行的朴雅卡的表情出现了极其微妙的变化?当然,这也没逃过老妇人的眼睛。
“呵呵!”黎帕那看着尉屠耆,一脸皮笑肉不笑:“巧了。怎么都在这里?”“噢。”老妇人不待童格罗迦父子回答便自己给她介绍起朴雅卡:“这位就是沙尔曼之妻。”“原来如此。久闻大名了啊。”黎帕那顺着祖母给的阶梯一步步往下走:“上次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和夫人打个招呼。况且热合曼看见院子有很多【客人】,所以我也不方便进去打扰。”“听闻父王说那些人叫什么?”她转身看着热合曼:“反贼?”
热合曼的心脏呯呯直跳,额头冒出大滴大滴的冷汗,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黎帕那又当着朴雅卡的面从衣袋里面掏出一条丝卷擦拭弯刀上的血迹:“一直听闻沙尔曼大人忠厚老实应该不会是反贼吧。不过现在父王受伤未醒,沙尔曼大人这事,还是暂时搁置一段时间,劳烦他先在牢里委屈一阵。”
“……”
“夫人。”尉屠耆眼见朴雅卡久久没说话,好似在发愣,便乘机添一把火:“你方才不是说有话想和嫡公主说嘛?”“呃,呃,”朴雅卡回过神来,兴许是意识到情况不妙——她终于注意到黎帕那的“死亡凝视”,就是那种面无表情,阴森的目光长时间盯着......换做任何人,都会感到莫名脊背发冷的感觉。让她此前的嚣张瞬间飘到九霄云外。她甚至感觉她想杀死自己.......““啊哈,其实,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就是旧闻嫡公主的大名,所以特意前来拜访。可是恰好公主不在。”
“指挥使。”麦尔瓦依提汗跟在脸色阴沉的艾什勒弗身后说:“我真的没想到那个疯婆娘会跑到公主府大吵大闹。”“你没想到?”艾什勒弗板着脸,没好气地说:“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这婆娘明显比笺摩那家那个精明。”“精明太多是没有。”麦尔瓦依提汗说:“根据线报,她看见嫡公主就变成哑巴了,不敢闹了。”
“军事贵族的人诡计多端,耍个把戏,你就信了?”
“下一步怎么办。”
“我正愁抓不到把柄。她这么一闹正好。”艾什勒弗冷笑着说,他已经有了新的策略。“这个。”麦尔瓦依提汗懂得他的心思,但觉得不妥:“这恐怕也需要嫡公主帮忙才行。”“是啊。”艾什勒弗转念一想,又觉得棘手:“还缺一把火,如果她能帮我烧起来,笺摩那死定了。”
“公主。”黎帕那回公主府就找来那两个帮忙办事的粟特人凯迈乐和尤瑟夫。然而他们矢口否认:“你一定要相信我们。”黎帕那坐在地台上,托着额头,双目紧闭:“你们都没有,那个恶妇怎么会知道?”“我们两个当时躲在墙角里用弹弓打马的时候,尤瑟夫回忆说:“没什么人看见呀。”“会不会有人告密。”“胡说八道。”黎帕那以为他是怀疑公主府的人,睁开眼睛:“不可能。”那不可能,就是在说我了?凯迈乐顿时被惹恼,“你什么意思,怀疑我?我还怀疑你呢?”两人争吵不休,吵得黎帕那心烦意乱。“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尉屠耆这时走进来:“你们认为没有人看见并不意味着真的没人看见。”两人才停止争吵。黎帕那让达乌德送他们出去,继续坐着,沉默不语。
尉屠耆来到她对面坐下:“想什么呢。”“哼,这个朴雅卡心思颇多。很危险。”黎帕那回想着这恶妇善变的样子,“巧言令色,不得不防。”尉屠耆拎起长颈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奶茶:“其实今日我并不愿理会她但她实在闹得没完没了,父亲来阻止,她还口吐狂言一直顶撞。然后就闹到太后那里去了。我还以为她看见你以后会如何拼个天昏地暗,没想到,变脸这么快。”
“我不会上她的当的。军事贵族,没一个好东西。”
这一段事情太多,到处奔波来奔波去,尉屠耆也困乏了,看看外面茫茫夜色:“时候不早了,歇息吧。”黎帕那站起来没走几步,突然感到腹部剧痛,一股热乎乎的液体沿着大腿流下来.......“很遗憾。”得到讯息趁夜从宫中赶到公主府的苏罗漓对神情复杂的尉屠耆说:“她再次滑胎。不过这次和上次不一样,她‘猎杀野驴子’太过猛烈,动了胎气所致。”尉屠耆喃喃自语胎儿没保住没事,关键是人保住就好。他望着圆床上昏睡的妻子,心想她也累了,先让她好好歇息吧。于是两人离开卧房,带上门借一步说话:“国王怎么样了?”
“还没醒,虽然心跳微弱但还算平稳。估计无大碍。”
“那个刺客真是瞎子?”
“是的。”
“那事情可就复杂了。”尉屠耆惊惶道:“瞎子能当刺客?谁相信?”苏罗漓说排除了匈奴人,军事贵族的嫌疑最大,但问题是国王把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