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恨家仇(4)
有人叫嚣要给楼兰人教训,颛渠阏氏说那是肯定,此时,狐鹿姑也明白了妻子的言下之意,既然不能对楼兰动武,那就按照历代前单于的老办法:“再给达尔玛扎布发一封信,要求楼兰王遣送一名王子到单于庭为质!”
“大单于此举,极其霸道无礼!”当达尔玛扎布带着单于的亲笔信闯入楼兰王宫要求遣送人质,童格罗迦断然拒绝:“你们匈奴人侮辱我楼兰女子一事在先,且包庇袒护,拖延至今尚未解决,如此无礼要求,楼兰人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好哇,楼兰王。你反了,敢反抗大单于的命令,”达尔玛扎布勃然大怒,拔出刀架在童格罗迦的脖子上,武力胁迫:“你不怕人头落地吗?”
“住手!”危机时刻门廊外传来黎帕那的一声怒吼:“你敢动手试试,我立马可以让你们一个个直着进来,横着出去!”童格罗迦抬起眼皮看见侄女兼儿媳的黎帕那拿着一把亮铮铮的弯刀,如一团火般闯进来。
这婆娘底气十足,肯定是仗着那批兵器在手。达尔玛扎布并非真想砍掉童格罗迦的人头只是吓唬吓唬罢了,“啊哈,好,你砍掉我的人头吧,砍!”童格罗迦也不知怎么的,突然犯脑抽如此脱口而出:“我死了,还有孙子还有侄孙侄外孙一大堆,如果他们为了给我报仇而投靠汉人,匈奴人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哼,墙头草,两边倒,楼兰人的一贯作风么!达尔玛扎布也知道多方面原因使得匈奴人不能和楼兰人把关系闹得太僵,现在是自己威胁砍掉楼兰王的人头,楼兰监国公主极有可能在心里算计“动用那批威力惊人的兵器把自己一伙人给轰掉”呢,怎么办?化解僵局?找个台阶下?
“好。楼兰王。”达尔玛扎布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我给你三日时间考虑,三日以后,你必须给我一个圆满答复!”
“吉仁台之死,漠北诸部非常恼怒。”达尔玛扎布回到驿站就坐在地台上生闷气长久一言不发,浩特牢都仁粗声大气地告之刚从漠北传来的详细情况:“他们认为这是楼兰对大匈奴的藐视,皆要求大单于攻打楼兰,但颛渠阏氏反对,她认为楼兰战略位置太重要了,不能硬打,只能智取。”“所谓智取,就是要求楼兰再次遣送人质。”
“傻啊。傻。诸部真是傻透顶了。”达尔玛扎布歪着脖子反复揉捏发胀的额头有气无力道:“就算不存在战略位置这个重要问题,现在的楼兰,也不是想打就能打的。”
硇干听出了长使的弦外之音,连忙走到他旁边问:“……那批传说中的兵器真的有那么厉害,可以抵御我大匈奴的铁骑?!”
“不然呢,你觉得那婆娘哪来那么硬的底气。小小楼兰居然敢和匈奴强硬叫板?那批兵器肯定非同寻常,不容低估!”
“世上居然有如此厉害的兵器?”渐渐地连久战沙场,杀人无数的浩特牢都仁也开始陷入好奇和疑惑——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兵器能够让楼兰人底气十足敢和大匈奴公开叫板?
自从冒顿单于崛起漠北草原,所带出的匈奴铁骑,训练有素,所向披靡,令整个西域闻之无不瑟瑟发抖,兵锋所指,无不俯首称臣。
漠北草原生存环境恶劣,人人都是天生的战士。生活在大草原上的匈奴人不得不过着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出于生活生存需要,骑马和弓箭射击既是他们的生产活动,又是一种军事训练。匈奴自小善骑,马术射技精湛。相当于是全民皆兵,由于自小的训练,匈奴人可以完成一些在当时感觉不可思议的事情,在马背上能持握长矛冲锋、能够向前后左右各个方向发射弓箭。匈奴人的战术是令人惊异的闪电般的突袭,因而给敌人带来极大的恐惧。
匈奴人弱肉强食,崇尚武力,在战斗中奋勇杀敌,争当英雄都会受到尊重。相反那些战斗中临阵退缩的会被视为弱者,受人冷嘲,被人看不起。再就是杀敌庆功,他们认为战斗是为了自己,通过战斗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比如土地、女人、奴隶等,正是这种方式一定程度上激励了当时士兵的士气,让他们可以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如果楼兰人执意拒绝遣送质子,该怎么办呢?”
“大单于交于的任务,无论如何也得完成啊……不然没法交待。”
“那你打算怎么完成这个任务?”
“最好想个折中的法子,既不和楼兰王硬碰硬,又能让他乖乖交出质子……”
“黎帕那怎么还没回来?”夜幕降临以后艾葳蕤在客堂左顾右盼,始终未见黎帕那的身影,她身后不远处,尉屠耆坐在地台上,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其实忧心忡忡:匈奴又要遣送质子,难不成前王的悲剧又要在自己父亲这一脉重演吗?!而此时坐在他对面的兰娜抱着毗珈摩,一边哄睡,一边继续灌输特殊启蒙教育:“今日匈奴人用刀架在国王的脖子上差点把他的头给砍了。”
“那我长大以后也砍他们的头!”毗珈摩双眼睁得老大,瞳孔闪亮如星,声音洪亮,睡意全无。
“呵呵,毗珈摩真懂事,不过匈奴人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