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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出相应的抑制。而且,那施术之后的痛苦程度也必定会成倍增长。
然而她是没办法拒绝的。这就像是进入“根”需要纳的投名状一样,只要拒绝,就代表忠心不够——虽然她的确对团藏大人没什么忠心,但这种事和她进了暗部却不肯纹身完全不同,是绝对不能做到这几个人眼前的。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就让这一刀赶紧劈下来吧。
房间正中就是当初甲坐过的那把手脚都有镣铐的椅子——桢这会已经明白那镣铐并不是为了锁住人不让他逃走,而是怕施术后那人伤到自己而设计的。她认命一般坐了进去,眼睁睁地看着平城把自己的手脚铐住。在平城身后,小男孩山中风担忧地呲了下牙,冲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而那个乙站得稍远一些,面孔在无影灯的强光对比下显得一片模糊。
“大概多长时间?”
她故作镇静地冲平城笑笑,心脏跳动的鼓点已经连成了一片。她轻轻握了下拳头,让冰冷的手指紧紧贴着温热的手心。冷汗慢慢地从后背和腋下渗出,让她感觉自己全身都黏糊糊的,难受得要命。她立刻决定,这一次的劫难过后,她一定找机会去找个温泉旅店好好放松一下,花多少钱也无所谓。
“很快,几分钟而已。”
眼下他们身边并没有山中家族的某人在,桢又一直表现得很多礼,就算是山中平城也不需要继续对她抱着针对的态度,何况桢不过是个小人物,实在不值得让人费心。于是在随口回答了她的问题之后,平城板着一张脸,开始飞快地结起了复杂的印记。
巳-亥-寅-卯-巳……
刚刚改良出来的封印术就已经施放得如此熟练,平城的实力并不像她曾经以为的那样名不符实嘛。倒不知道他施放的这个封印术会不会像当初那样招惹到她脑子里的黑豆,会不会不成功,会不会把他自己伤得够呛。就在她胡思乱想的当口,平城已经结完了全部的十个印,他的手掌中出现了一张由若隐若现的黑线构成的网,“啪”地一声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桢的惨叫憋在了喉咙里,只发出了一声闷闷的痛哼。平城那霸道的查克拉并没有像审讯那时小心翼翼地侵入,而是以压倒的架势形成了一张查克拉网不管不顾地压了下来。章鱼黑豆的身体在痛苦地扭曲着,十条触手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往十个不同的方向拉扯而去。她的脑中像是被人用带着火焰的刀子划了几百下,每一道伤痕都在意图明确地传递出一个字:
痛,痛,痛……
她紧紧咬着牙关,发出咯咯的声响,唇边已经冒出了血丝。她的拳头攥得紧紧地,手脚被镣铐铐住无法动弹,手腕细嫩的皮肤被坚硬粗糙的金属磨破,但她根本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直弄得手腕血肉模糊。最恐怖的是她的脸。那白皙的皮肤上已经出现了和平城手掌中相同的纵横交错的黑色网状物,深入到了皮下。远远望去,就好像她的脑袋被一个黑色网兜套住了一样。在她的椅子旁边,山中平城早已把手从她的额头处挪开,眯缝着眼睛观察着她的每一个细小的反应。他用一只骨节突出的手拉着自家孙子。小风的身体拼命向后,似乎想离正在痛苦中煎熬的桢越远越好。而在那灯光照不到的阴影处,乙依然站在那里,身体的姿势与刚才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知过了多久,桢的身体逐渐从刚才的紧绷略微放松下来。她全身无力地瘫在椅子里,张开嘴巴急促地呼吸着。她的汗水早已浸湿了衣服,身体却根本不觉得寒冷。脑袋被活生生切开的痛苦滋味持续着,让她的身体失去了控制,一动也动不得。
“怎么样?”有人在拍她的脸,“好多了吧?”
她从嗓子眼里哼了一声,全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她勉强睁开眼睛,却只能看到无影灯那聚在一起的灯头,连脖子都没办法转动分毫。
“看样子没事了。乙,把她送走。”
说话的人应该是平城。而且,他要么是之前见多了这种场面,要么是他对桢的反应已经有了预料,他的语气并没有什么起伏,当然更不会有丝毫抱歉。
不知是谁的手伸了过来,打开了她手腕上的镣铐,接着就是脚上的。她这才感觉到手腕的刺痛。然而这对她现在的处境毫无帮助,她依然无法动弹。乙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出现在她头顶上。距离稍微拉近,她能感觉到他一条手臂伸进了她的后脖子底下,另一条手臂抄起了她的腿弯。身体一轻,她被乙抱了起来。“蹬蹬蹬”的脚步声响起,小风跑去把门打开,放了他们出去。
路上两人并没有遇到什么人,看来这附近根本没什么人愿意靠近。乙抱着桢推开那宿舍大门,动作并不轻柔地把她放在距离门口最近的一张床上。尽管桢现在由于封印术的余韵还无法自如地控制身体,却依然能感觉到身下的床铺不过是硬木板上铺了层床单而已。然而她完全没有能力去挑三拣四,只能强忍着脑中传来的阵阵余痛,试图一点一点夺回身体的控制权。而乙把她放在床上之后,并没有留下来观察她的反应,而是扭头就走。
这里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