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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濒临死亡,她也不应该后悔。
有人推开了这间石屋的房门。门轴有些缺油,发出了不甚和谐的“吱嘎”声,但那人的脚步很轻。桢转脸看了看,是那个小忍者。他很瘦,长了一头颇为熟悉的银灰色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束;薄唇,鼻梁不高;他的眼睛不算大,却被脸上的一副圆眼镜显得大了一圈。桢一看到便想起了当年还戴着眼镜的自己,难免在心里暗笑。他穿了一身十分朴素的灰色忍者装,看着毫不起眼。进门时,他的目光本来只是随意地扫过桢的脸,但在看到她醒着,而且看似状态还不错的样子,小忍者的嘴角挑起,露出一个微笑来。
这人有些眼熟,但桢尚未恢复的脑子一时想不出到底在哪里见过他。
“你醒了,”当初昏昏沉沉的状态下听的不大清楚,但她现在清醒了不少,如今听起来,小忍者的声音居然有些刺耳。这也是当然的,这小子看脸大概也就十二三岁,正处在最敏感的变声期,“今天的状态不错,真是太好了。”
嗯,听声音倒是不熟悉……不过桢也清楚,小男孩变声前后的对比有时候完全称得上是判若两人,这不应该成为她的判断依据。
“……是啊。”
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了,她的声音一传出,也像是与之前判若两人一般。没关系,能发声的日子就会比之前好过多了呢。
“你伤得很重,还中了毒,恢复起来是很麻烦的事……不过还好了,看样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那就好。她付出了那么沉重的代价从村子里跑了出来,实在是不应该遭受更多痛苦了吧?
“嗯。”她应了一声,感觉自己的喉咙被撕裂了。
小忍者看了看她皱起的眉头,垂下眼帘思考了一秒钟后,走到她的床边,从凉水杯里倒了些水放在了她的嘴边。
“喝一口润一下,”小忍者很耐心,也许可以证明他心地善良,但那种如同医生在指导病人该如何行动的语气让他根本不像是个未成年人,倒是非常的职业化,“但不要喝多了。”
没错……她现在行动不便,吃喝拉撒都离不开这张床,她应该做的就是尽力给人家省麻烦才对。
她在小忍者的帮助下喝了一小口水,那口水几乎刚刚从嘴巴流过喉咙便蒸发掉了。但她没有要求得更多。这里不是木叶医院,护理她的也不是温柔的小爱或是美宇,作为一个曾经的护士,她知道护理人员们都喜欢什么样的病人,自然会让自己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往那个方向努力了。
小忍者把杯子放在了床头。他站起身来,走向了石屋另一头的一个柜子,桢能看到那其中装满了各种颜色的药剂,被分门别类地摆放好。小忍者打开了柜门,目标明确地直接拿出了一个小药液瓶。紧接着,他又从柜子下方的抽屉当中抽出了一支真空包装的注射器,向她走了回来。他没说什么,而是熟练地撕开了注射器的包装袋,安装好针头,把小瓶中的药液注射进了连接到桢手上的输液管中。
那是什么药呢?
桢没有发问。不是因为她有多么信任这小忍者,而是她现在无力反抗,问得太多只能徒增烦恼。这里毕竟是大蛇丸的地盘嘛,再加上团藏大人和大蛇丸还是有交情的,他费了这么大代价把她派出来,总不可能就这样让她一直被埋没在病床上嘛。
她被关在小屋子里穷极无聊,见不到别的人,而唯一能搭上话的小忍者看起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让人根本没有和他搭话的欲望。其实以桢的一贯作风,管他对方是谁,她都能很快和他熟悉起来。然而,也许是因为她现在实在状态不佳,她现在甚至连小忍者的姓名都不清楚,也就谈不上打听出什么消息了。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桢自己知道,她以这种方式离开木叶,后续跟过来的所有信息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事,那么,还有什么得知的必要吗?那些事,除了能扰乱她的心情,对她现在的处境根本毫无帮助。
然而,她不想去搭理小忍者,那小忍者却主动向她示好来了。她还真以为能有幸跟着大蛇丸的人都不是什么正常人,能一直保持之前那种虽然温和却疏离得很的态度呢!小忍者的年纪和小鼬差不多大,对待桢就如同见惯了病人的医生一般,让她想起那个词——训练有素。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是不大可能真正见惯了病人的生死的。但如果一个人想要达到这小忍者的程度,在目前的条件下,恐怕只有上战场这么一种选择了。
在她彻底清醒之后,小忍者终于给她送来了冲好的奶粉——她其实不怎么喜欢那东西的甜腻味道,但隔了这么久嘴巴终于能重新派上用场,她还是觉得十分感激的。她一小口一小口地把那一小杯奶粉喝完,感觉还有些意犹未尽。但她刚刚恢复正常,一开始肯定是需要吃流食的。她相信,过几天她应该就可以吃到正常的饭菜了。
“你的肠胃应该还接受不了太沉重的负担,”小忍者冲她露出职业化的微笑,却与他的年龄不符,“这几天就只能吃这些东西。”
她点了点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