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蔑十分顺滑地转变成了沾沾自喜，“不过……像这样让人与木遁物质结合再添加上写轮眼，在历史上也是第一次……”

应该是历史当中唯一的一次才对吧。

桢在纱布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叹了口气，快速地点着头表示自己在某种意义上赞同大蛇丸大人的话——像他这种研发人员当然会觉得做到了历史中的第一次是一项不可多得的成就，然而无论是木遁物质还是写轮眼根本不可能大量存在，所以历史上也只会出现眼前这唯一的一条木遁手臂罢了。这种毫无推广价值的科研成果真的有意义吗？

更何况，他们费尽了力气，这样才能在第一次就侥幸成功——兴许自诩成功还为时尚早，毕竟天知道团藏大人会不会产生什么排异反应。她本人也是参与者，当然很希望这手术能圆满成功乃至于将来团藏大人真的能像卡卡西一样使用那些写轮眼，可是，她马上想到，真要是这样，团藏大人恐怕就不会如此老实了吧……

她虽然现在顶着叛逃者的名声，但是，真因为她的原因把木叶搞乱就太过分了。凛对她来说固然重要，可是，其他人——尽管她抛弃了他们——同样重要。她不可能满心满意只为了一个凛而对其他人不管不顾啊。

不管怎么说，理论上十分可能出现的排异反应暂时没有出现。团藏大人在秘密基地待了四天，每天严格按时按量服药，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提醒。桢一方面由于遇到了如此听话的病人感到欣慰，另一方面，她也难免在心里嘀咕，团藏大人这么拼，等回村之后，他到底能做到哪一步啊……

但她的人设是叛出了木叶的，或者说她虽然对木叶不存坏心，却也是以达到目的为第一要务的。那么至少在她的目标达成之前，与木叶相关的一切对她来讲都只能是八卦而已。桢心里明白，现在的她早已没了回头路，虽然她看见团藏大人就觉得心里冒火，眼下也不是那么希望团藏大人能适应得了那条手臂。

那么说，如果团藏大人一直健在的话，她有没有可能回到木叶？

第四天结束，团藏大人也应该启程返回了。他随身携带了封印着抑制剂的卷轴，脸色比刚来那时苍白一些，但精神看上去还好。桢心里明白，现在的团藏大人已经脱胎换骨不似从前。他的写轮眼一旦全力施展起来，便会造成一场巨大的灾难。令她欣慰的是，想要做到上述一点，团藏大人必须在战斗前十二小时内保证不服用抑制剂，这个战斗时间不是很好估算，但也无所谓，时间不准的话，他至少可以吃些兵粮丸或是其他的兴@奋剂来补充写轮眼的消耗。更何况，如此大战，团藏大人这种层次的人肯定会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吧。

她才懒得操心这个。

临行前，团藏大人并没有对大蛇丸或是桢说些什么没营养的客套话。桢之前还以为他会装模作样地来上一句“想回去吗”之类的话，但没有，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感到失望。不管怎么说，团藏大人离开了，而且没有给她设定下什么难以抉择的选项，她也只能接受既定目标——继续和大蛇丸耗在一起，等待着将来的某天。

“终身服药这种事不算什么，”大蛇丸偶然重温那手术过程时说道，“年纪大了的话，高血压糖尿病可都是需要终身服药的。”

她无语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万分理解。所以说这种手术对她来说，或者对很多人来说真是毫无吸引力。用自己那条原装的功能正常的手臂换上一条合成高级手臂，这玩意可能带给她高收益，然而需要剩下的大半辈子都一直不停滴付出代价……关键是收益不收益的都是没影子的浮云，而代价可是现在就开始付了啊。

她既然这样鼠目寸光，只把注意力集中在当下，又为什么会抓住儿时大蛇丸给她的那点希望不放呢？

“大蛇丸大人，我有时候在想，我要是当年和你一起离开木叶就好了。”

大蛇丸笑了笑。在傍晚的温暖夕阳照耀下，他的笑容看上去并没有那么阴冷。为了配合现场氛围，他也没有做出伸舌头舔嘴唇之类让人看着就心里别扭的动作。他耸了耸肩，接了一句：

“别回头看，没用的。”他伸臂向前，手掌在空中托住了那橙红的夕阳，像是一个创世者在向人展示着自己的得意之作一般自鸣得意，“你需要的是向前看。”

桢错后大蛇丸半步，尽量确保这位大人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她虽然愿意追随大蛇丸的脚步，却一直对大蛇丸这种说话方式不以为然。当年的她太过迷茫，或者说很多人都会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迷茫过。但是，她毕竟已经受过了太多太多类似的教育和教训。一个人迷茫的时候不适合做任何选择——所以，她刚才和大蛇丸所说的那句话也不过就是说说而已。事实上，她现在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机会再去经历那迷茫的时光了。

她没有时间迷茫。所以，她忍不住会对眼前这个文艺腔的大蛇丸大人以及当初那个迷茫的自己感到好笑。她猜想着接下来大蛇丸会说什么话，说不定会是“你能看到什么？”“天下”之类又震撼又中二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