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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他总觉得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他们擅自行动,队友受了重伤,连带着自己都被降职;他们被领导逼着来参加婚礼,赶上婚礼的新郎遭人暗算,死在了新婚之夜;他们抓住了那罪魁祸首,却发现她只为了寻仇而来,而那个新郎果真是个变态狂……
最诡异的事也就在这里。他从未见过这个阿彩,她那长相也是让人一转身就能忘个干净的。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她有些熟悉呢?
归根结底,也许就是她那句不太情愿的“给我妹妹报仇”对他有了些触动吧。
菜月甚至不是她的亲妹妹,而只是她小时候的玩伴。为了她,阿彩就可以豁出命去为她讨公道……那么,如果两个女孩真的是血亲呢?她会怎么做?
有了这个前提,卡卡西那颗原本已经变得冰冷的心脏终于开始了跳动。而这一跳,便一发不可收拾。他发现这个阿彩越来越熟悉。
是声音的缘故吗?她的嗓子的确动人,如果是在木叶那种安定和谐的环境当中,女孩仅凭声音也能获得绝大部分人的青眼。可……不是的,不是的,与声音无关,他就是觉得他应该认识她,但他毫无记忆。
是这女孩的整体气质在给他这种感觉?卡卡西无法确定这一点,因为从昨晚到现在,她和他总共也没说几句话。绝大多数时间,她都更加乐意回答同为女性的红的提问;碰到那个不讨人喜欢的阿斯玛时,她轻言细语的几句话就能让他无语问苍天;至于卡卡西自己,基本上就是被她当空气——很多人偶尔会自言自语吧,对,就是那个空气。
卡卡西不是第一次被人无视,事实上他也不怎么在乎被敌人、或者是其他任何人无视,但是——这种感觉就太虚无缥缈了——这一次他觉得不对劲。
于是尽管知道阿彩其实只是个路人而已,他还是开始仔细观察她,分析她。女孩是个温柔的人,说话慢条斯理,就算是在昨晚那相对来说有些紧张的“审讯”当中,她还是条理清晰地、从容不迫地为他们解释着发生的一切。如此可见,她也算是出身——不能说高贵,但至少是安定,而且受过良好的教育。
一个被某忍者“带走”去调@教的人,能做到这一步吗?想当年自来也大人不是也曾经在其他小国收过学生来的,但很明显,他并没有带走他们啊。嗯……从这一点上来考虑的话,也许有点狭隘。毕竟忍者的一大来源就是战争遗孤或者是某处有天赋的小孩,她的资质便说明,她就是那个有天赋的。有天赋的小孩被忍者带走教育,学成归来之后回到家乡却发现儿时的玩伴被变态残害,一怒之下变装前去报仇,却被木叶忍者们横插了一杠子。这个……好像也是挺合理的。
阿彩作为木叶忍者名义上的俘虏,尽管没被绑着,也肯定是需要被严加看管的——虽然他们就算是不看管她让她跑了,对他们本身也没什么影响,但几人还是决定轮流值夜。红本来打算把睡袋让给阿彩,但被阿斯玛拦住了。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怎么可以放任自己喜欢的女孩没地方睡而自己却能享有比她稍微优越些的装备呢?可惜,他的这些情绪啊举动啊完全是在作无用功。红压根不领情不说,阿彩也拒绝使用男人的私人物品。结果就导致整个晚上,四个人没有任何一个能睡得着觉。阿彩是因为无端被抓警惕性颇高,红和阿斯玛则是由于自己那点破事,至于卡卡西心中的所思所想更是不为人所知。所以第二天早上起来,大家都是一副精神萎靡不振的模样,也真是好笑得很。
一天晚上不睡觉可以,但要是不吃饭可就是自己作死了。于是,阿彩早餐里那份口粮自然是需要木叶忍者提供的。分到了自己那一份压缩饼干后,她便默默无言地用手捧着小口小口地啃,不时还皱皱眉头,显然是对这东西的风味和坚硬质地不甚满意。卡卡西在一边细细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一时也说不清自己究竟在期待着什么样的画面。只是一点点熟悉的感觉罢了。虽然这些年这种感觉并没有出现过,却也不代表它就不该出现。这个世界上与她相像的人多了,那当中总会有那么一个两个能稍微勾起他的回忆的吧。
是的,虽然卡卡西十分不愿意承认,但在潜意识当中,他正在把眼前这个阿彩的一举一动与桢作着对比。
这些年来,卡卡西从没有一天忘记桢。虽然她在木叶的书面记录中已经死去多时,但是,卡卡西总归是抱着那么一丝希望——她还活着,活在一个无人触及的地方,某一天她就会回到他的身边,抚慰他的痛苦。但前提是,回来的人是她啊。桢是那样独一无二,她就是她,这天底下再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与她相提并论。而这个阿彩,天知道她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总不能因为卡卡西过分思念桢,就变态到跑到另一个与桢毫无关系的女孩身上寻找她的影子吧?
阿彩与桢的长相没有一处相似,她的个头比桢高出很多,性格也比桢柔和很多。乍一看,这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可就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卡卡西也能获得一些信息——她皱眉时眉尖蹙起的幅度;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