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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几个月功夫,桢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蝎貌似从来没有问过她的姓名。每次招呼她时,蝎常用的就是“你”,如果她不幸走了神,他偶尔会提高声调喊一声“喂”,但大多数的时候,他会一尾巴抽过来,直接把她的注意力统统集中在他身上,半点不敢含糊。
不光是姓名,有关于桢这位助手的其他信息,比如她从哪里来,她具体擅长什么(比如查克拉属性或是招数),她有什么目的,他一概没有关心过。赤砂之蝎一直在把她当成一件喘气的工具,他只关心工具到底好不好用,如果坏了能不能修,彻底坏了能不能改造。但这件工具自己有什么想法或者在他之前经过谁的手,可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桢倒是不以为意。她在大蛇丸身边待得习惯了,那时候她就偶尔会经历一些半真半假的生死考验,所以对一些人为的意外情况也不当一回事。有了那一阶段的铺垫,桢现在在蝎身边的日子虽然肯定要难过一些,但她居然还能接受,只不过她会在心里大骂创造蝎的那个神经病没事找事罢了。
果然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尽管蝎对她不甚关心而且不假辞色,但接触得多了,总是会露出些许破绽。由于气场所致,他们遇到的战斗场面并不多。而作为一个出色的辅助职业,桢在这种时候总是表现得很老实,除了适当给与蝎一些感知方面的信息之外,她绝不会越俎代庖地胡乱出手。这样倒是可以把蝎战斗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蝎最常用的这个壳子,有个很唬人的名字,叫做绯流琥。桢刚听说时还觉得这么美丽的名字放在这么个干尸一般的傀儡上实在是太过浪费。但再一想,又觉得战斗力如此之强的傀儡,拥有一个好名字倒也说得过去。这个绯流琥除了身后最灵活的那条可任意伸长缩短的尾巴,和其他傀儡一样,体内被蝎植入了各种各样的武器和毒物。除此之外,绯流琥本身的坚固程度也非一般的傀儡可比。桢能看得出一直龟缩在绯流琥体内的蝎真正的内核外面还有一层伪装。但由于蝎一直没有真正脱下壳子,桢也只能看到总是露在外面的两条白玉般的假手臂而已。她不懂傀儡真正的运作方式,但也知道,与这种东西战斗的时候,最主要的就是先控制傀儡师本身,但是当傀儡师躲在坚固的绯流琥体内时,攻击者又当如何?她有一点想在那个核心身上试试自己的心灵震爆管不管用,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她总不可能当真杀死蝎(如果有可能的话),可如果她攻击了蝎的要害,一旦打蛇不死,死的就肯定是她。所以在目的未达到之前,她十分愿意忍受蝎某种意义上比大蛇丸还要严苛的对待,而不会去惹怒他。
在雨之国靠近火之国国境的土地上溜着边走了一路,他们又接近了川之国,但也只是接近而已。桢就在对川之国完全没有了解的情况下离开了这一片地区,没有引起任何混乱,当然也没有与任何人对战过。远远看去,川之国就是一片内陆地区包围着的泽国,这里矿产不丰富,人口也稀少,但由于以往抱紧火之国大腿,人民的生活似乎还不错的样子。
再过去就是风之国了。
距离桢上一次去砂忍,已经过去了五六年的时间。她当然还记得那边的油腻炖肉,也忘不了那几个可爱的孩子。手鞠、勘九郎、我爱罗,他们和他们那不近人情的父亲,每个人都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她猜想着那时才五岁的我爱罗还会不会记得她,身为人柱力,现在的他到底能不能自如地控制尾兽。当年她也算得上对我爱罗掏心掏肺,然而在那种情况下,真正掏心掏肺的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她那时就断言罗砂不可能会怎么亲近自己的孩子们,到了现在,她虽然内心深处还是这个意见,但难免会想为那个可怜的孩子讨来多一点点的父爱。
虽然只是想想而已。
但是,随着他们踏上了风之国的土地,蝎的表现比照之前倒是有了些变化。他的话变得稍微多了些,而且,对桢那种半是试探半是惩戒的对待方式也减少了很多。遇到这种情况,桢便难以控制自己想去探探底线的冲动。她猜想也许蝎是风之国的叛忍,重归故土总归会感到感情复杂吧。
“我之前来过砂忍。”她小心滴提起了话头。
绯流琥的脑袋冲她转了过去,那毫无光泽的眼珠子看了看她,没有眨眼——眼皮已经彻底干缩在眼球上方,根本就不会动了。
“过来做做小任务罢了,这里的牛肉还是很好吃的。”桢没有暴露自己曾经和人柱力谈笑风生还带着人家玩的往事,“就是太腻了,好多天不换口味。”
蝎的声音过了几秒钟才从壳子里闷闷地传出来:
“你不懂……就牛肉而言,这也算是难得的艺术品了。可惜,只能存在那么一小会。”
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很难听,当中也没有什么神往的意思,但就字面而言,这算是一句批评。机器人蝎在批评桢对于风之国的牛肉评价太低……那么说,他肯定是吃过的吧?
和赤砂之蝎在一起干巴巴地度过了月余,桢看得到,他可是完全断水断粮的。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