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变量控制（十三）

在这样堪称残酷的环境下，饶是冰皓琪这等体力废，身体素质也得到了极大提升。

要是跑得不够快，杂色和杂音就会一直纠缠她们。

要是不及时挣脱这些东西，她们就再也见不到正常的世界、听不到正常的声音。

而一旦适应了环境，她们便惊叹于污染空间极其丰富的物产。

“格莱塔，我觉得吧，我们的确有机会活到走出去的那一天。”罗丝玛丽盘坐在地，用力啃下一块骨头肉。

常年垂在脑袋两侧的双马尾不翼而飞，留下狗啃一样凌乱的金色短发。

以污染空间的情况，不可能给她足够时间打理头发，她干脆用匕首全切掉了。

冰皓琪取出三株新的仙灵纸莎草，轻车熟路地编制成手环，替换掉已经染上杂色的旧手环。

到了现在这种深度，阿耀暂时无法联系她们，把大部分权限临时移交给急救程序，其中之一便是地图功能。

不过，污染空间环境太过恶劣，强烈的污染使得地图大部分都扭曲了，两人只能通过方向指针来确保不会原地打转。

事实上，早在叶晴芸在旅馆向她们发出警告之时，她们就已经做好了进入污染空间的打算。

历史上有记载的传奇探险家，成功横穿污染空间之后，要么抵达零番地，要么进入格拉贡。

也就是说，通过这条路径，她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来到世界另一端，以异国她乡为新的舞台兴风作浪。

计划开始之前，她们唯一在意的就是如何应对可能发生变化的污染空间环境，而这个问题直到冰皓琪第一个受到影响、在急救程序的指导下成功自救，才得以解决。

“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能走出这个地方，抵达世界彼端，那岂不是说，史册上将留下我们的名字？”处理好手环，她又从身边拿过一只巨大的水囊，倒出一点点清水，小心翼翼地清洗新采摘的果子。

罗丝玛丽想了想，重重地点了点头，跟着一起畅想美好未来：“嗯！到时候我一定要叫罗宾亲自给我们写传记！”

说着，她想起了什么，有些兴奋地往冰皓琪身边凑了凑：“对了，罗宾很喜欢写小说的，之前给我看过几次，我叫她找出版社投稿，她答应了，但后来忙于修炼，就耽搁了。

“然后呢？”

“结果等事情都告一段落，却发现出版社没了。”

“好悲惨的故事。”

类似的闲聊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哪怕聊的都是一些过去习以为常的事情。

如果不这样做，冰皓琪严重怀疑两个人当中至少得疯一个，或者因无法察觉污染值上升而彻底迷失。

“污染值”也是系统阿耀留下来的东西，用来量化累积在身上的污染程度。

失联之前，根据阿耀的最后一次测算，污染空间中心地带的基础污染值约为六十到七十，外围接近出口的基础污染值则为三十上下。

自身污染值低于或等于周围环境的基础污染值，说明状态还算正常。

而当自身污染值高于基础污染值，迷失概率将会呈几何倍数提升。

虽然阿耀没有说，但冰皓琪知道，一旦污染值达到一百，将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她并不确定是以何种形式发生，但毫无疑问，她们绝对不能让自己到达那个地步。

好在急救程序教授的自救方法依然有用。

食物和饮水并不缺少。饿了捕猎可食用的异兽，渴了寻觅水源或野果。

进食完毕，冰皓琪朝罗丝玛丽伸出手：“我要的东西都找好了吗？”

“找到了，费了我好大力气呢。”正好罗丝玛丽也吃完了异兽肉，洗干净双手，才从空间储物卡牌拿出几样东西。

一颗鲜红欲滴的水晶，空气拿出来的瞬间都变热了些许——凤凰水晶。

刻有特殊纹路的玻璃瓶里，装着一朵纤细的花，花瓣和叶片都像由金色丝线编织而成，花蕊处抽出来数根金色丝线——金丝花。

又是一只特制的玻璃瓶，里面的沙子时不时凝聚成狼头模样，张开血盆大口，仿佛要吞掉眼前的一切——地狼沙。

最后一个小瓷瓶，从外面看不见里面有什么东西，但冰皓琪知道这肯定是青龙流水没错。

青龙流水是一种灵性极高的溶剂，采集和保存时稍有不慎便会逸散出去，但它作为一种优秀的元素导引材料，颇受构建师喜爱。

用青龙流水处理过的空白卡牌，在市面上似乎能卖出天价，到了黑市更是有价无市。

如果不是几天前两人合力杀过一只巨型青风蜥，用它的皮做了一只元素导引药剂的容器，冰皓琪绝不会要求罗丝玛丽帮她寻找青龙流水这种难搞的材料。

冰皓琪打开各个瓶子，开始配置药剂。

青龙流水第一个与青风蜥的皮制成的容器接触，说来也怪，明明在瓶子里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