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
,“世子未询问我的想法,便拒绝了父亲,没有让我出席夏芷的婚礼,父亲母亲恐怕心里恨极我了……”
“我若再不想办法走,再在这国公府待下去,不知哪天,就成了孑然一身……”
“太太放宽心,世子这么做,说不定是想让你少受些刁难……”
夏绮手指描画着窗格上的莲纹,“可这么一来,等回夏府时,责怪不是更多?除非我铁了心不回去……”
“船到桥头自然直呢,太太,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先把这位尊贵的公主应付过去再说,她没成亲,在府里呆不久的……”
*
皇城玄武大街上,一条狭窄的巷子里,几个乞丐正凑在一处,盯着豁了口的瓦罐底,指着一只败下阵来的蟋蟀,骂骂咧咧。
只有赢了的那个年轻乞丐十分得意,可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
“找老子干啥!”他随口冒出一句,回头看到来人时,忙跪下磕了个响头,“二爷恕罪啊!”
听他喊了一声,几个乞丐忙站起来,避到一边,向任景云行礼问好。
任景云往那罐底瞅了一眼,笑道:“瓦头,出息了啊,起来,给爷说说,之前交代你那事,办得怎么样了?”
“哎!”瓦头忙站起身,低着头说道,“二爷,您让找的人,我和兄弟们都说了,可怪就怪在,这么大个皇城,我们是真没找到二爷说的那人……”
“左眉上长痣的人是有,”瓦头指了指自己的眉毛,“但其他的,和二爷说的不相符,一个黄毛小子,一个大汉……”
他双手比划着,“腰有水缸那么粗,还有个瘫了的老头,根本下不来床……”
墙边的乞丐发出一阵哄笑。
“那女的呢?”
“女的也是,一个常年不出门的寡妇,一个上了年纪的媒婆,还有个才满月的丫头……”
“确定没有了?”
“就这几天找的结果,是没有,但皇城里人来人往,后边我们会继续留心,二爷放心就是。”瓦头讨好地笑着说。
“好,瓦头,”任景云从袖里掏出一块碎银,放到瓦头捧起的手里,“记着你说的话,有什么消息,就让人通知我。”
“当然!二爷的话,我们不敢不听,嘿嘿……”瓦头摸着那块银子,笑眯了眼。
任景云转身往巷子深处走去,在他身后,那几个乞丐围住了瓦头,吵嚷着分钱。
墨山见他一脸平静,迟疑着问:“公子,他们该不会是在拖延时间……骗你吧?”
“要真是骗我倒还好了,”任景云说完,见墨山一头雾水,又道,“以瓦头那人的作风,骗我么,最多就是有人偷懒,没有全部找完,也是,毕竟皇城里人多……”
“就怕都找完了,真的没有这个人,或者说,那人乔装打扮后,进了云空寺,那找起来,可就大海捞针了。”
墨山仍然不解,“这事说起来,和公子没关系,和那位……也没关系,公子为何这么关心?”
任景云停下脚步,转头看他,眼里的凉意让墨山大吃一惊,仿佛身处深冬的凛风中,寒意彻骨。
“是这样没错,但是,如果当时走进厢房的,是她呢?”
见墨山呆若木鸡的样子,任景云又笑了,“说不好是谁在背后作怪,是不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总之不找出来,我心不安啊……”
他拍了拍墨山的肩膀,“走吧。”
墨山忙跟上他的脚步,低着头,不再说话了。一碰到和那位相关的事,他们公子总是特别关心,明明她已经嫁为人妇,公子还是一心惦记着,这么多年了,唉,真是孽缘……
安国公府中,仆从们正里里外外地忙碌着,以待明天庆荣公主驾临。而此时,韩潭正坐在书房里,盯着那幅画像。
他隐约觉得这画像有几分眼熟,但是仔细回忆了半天,却没找到能对得上的人。他也吩咐了卫年,派人搜寻,毕竟那人敢擅闯已经定好的厢房,还做出这等龌龊事来,胆子不小,不知道有没有幕后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