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亲
永德帝恩准省亲的背后,有更深的一盘棋在下?
反倒是一向多疑的苏忻羽,此时却好声好语地劝解。
“待惠妃娘娘来纪州,所有真相皆可大白,只有三五日的时间,你难不成还等不及?”
“再说了,这祸患能化解岂不是好事一桩。微云,别太过担心。”
他抚了扶何微云的肩膀,语气平柔地劝解着。
何微云虽然心底微妙,却还是没有说什么,但愿没有什么事。
惠妃要来的消息一下午传遍了整个纪州城,百姓们都热烈讨论着娘娘的鸾架何时能到,全城红火。
惴惴不安的只有孔奉父子俩。
爱女无事且要归家的消息,让何三伯父的情绪高涨了不少。
药也愿意喝了,身体都快养好了,这底气也足了。
“他孔奉推出来一个下人就想逃蒙混过关,他孔奉想都别想!”三伯父平生头一次有了脾气。
“我非得看看这个幕后黑手到底是谁,这么想要我的这老命!”三伯父严肃道,“值得他孔奉这样维护!”
“三伯父。”何微云接过话茬,“我本就未打算饶过他们,早已事先做了准备。”
何母愣了一瞬,笑着对三伯母道:“这丫头现在越发有主意了,干什么事都不告诉我和她爹了!”
何微云笑笑,“早做准备,万无一失嘛!”
“之前我们猜到那乔达海会被推出来做替罪羊,故而提前让人去找了乔达海的父母子女。”
苏忻羽在她的示意下拿出几张纸,何微云接过来递给了三伯父。
“乔达海十几岁就被卖进孔府,是老府上的老忠仆,也未曾娶妻,但他在八年前就在纪州城内置办了一处宅院,地段偏僻但院落很大,这是当时的地契。”
“乔达海早已父母双亡,膝下无儿无女,但有一个嫡亲的侄子。”何微云眨了眨眼,“乔达海弟弟在码头做帮工时被水冲走,弟媳改嫁,所以侄子一直是乔达海雇了奶娘照顾,这孩子今年才刚上学堂。”
何微云拿出絮丹早已准备好的几张墨迹和纽扣,“孩子还小,不好去吓他,便找人寻了这些,以便挟制乔达海。”
三伯父接过端详了下,“孔奉不知道这个孩子吧?”
“乔达海的这个宅院很隐蔽,孔奉好像并不知道他有个侄子。”
三伯父点点头,叹了口气,“你看这世上哪个人容易啊,若不是他作这孽,我们也不会做到这种地步。”
何微云本已经做好了让苏忻羽去狱中游说乔达海,听到三伯父这样说,心底立马警戒,“伯父,你不会心软了吧?”
三伯父皱起眉毛,“怎么可能?”
“我岂能因为这么点事就心软?他现在敢毒我,再过两天就敢毒溪儿,他胆子太大了他!”
“伯父说的对!”何微云点点头,给苏忻羽使了个眼色。
从那个不小的宅院就能看出来乔达海很重视这个侄子,苏忻羽这个上门女婿去见,孔奉也不会心生怀疑。
游说乔达海意料之中的顺利,他当着苏忻羽的面写出了供词。
走出衙门,苏忻羽看着纸张上尚未干透的墨迹,压下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
何府中。
“所以是孔善文动的手?”
何微云惊讶了一瞬,不过转念一想,还是在意料之中。
也只有亲生的儿子,孔奉才会极力去袒护。
“我和孔奉这儿子远无仇近无怨的,他为何这般处心积虑害我?”三伯父压根想不通。”
“他不是想害你。”何微云捏着那份供词咬了咬牙恨不得立即跑去刺史府给那孔善文几个巴掌解恨。
“他想毒死的人,是苏忻羽。”
“什么?”刚回来的何母大惊失色,不顾仪态就把供词抢过来细细地看。
据这乔达海交代,孔善文嫉恨苏忻羽已久,尤其在得知苏忻羽即将与何微云成婚的消息后便动了杀念。
孔奉在府里张罗要宴请何三伯父之时,孔善文在心底有了主意。
他欲借人参藜芦相反之毒,让苏忻羽一命呜呼,这藜芦便是一向在身边忠心耿耿的乔达海去采的。
回府后将藜芦晒干研磨成粉,趁着宴会上舞姬献舞之时,被小厮洒在将要端给苏忻羽的参汤上。
“宴席上三伯父坐在忻羽对面,乔达海供词里猜测是后厨的人弄错了方向,掺有藜芦的参汤被三伯父喝了。”何微云叹了口气。
在参汤里下毒,于三伯父而言是无妄之灾,对苏忻羽来说是有意谋害。
这样的真相让几人都有些错愕,三伯父愣了半晌,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微云啊。”三伯父压低声音问道:“忻羽跟孔善文那小子有仇啊?”
何微云来不及回答,苏忻羽抢先道:“他已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