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比积德第一

裴开霁没能奈何了莱西，阴沉沉地盯着她，恨不得用眼神在她身上打几个血窟窿出来：

“呵……是父王派你来杀母妃的吗？”

莱西诚实摇头：“你想多了。”

“那你所求为何？”

冷宫中，只有一张被虫蛀得坑坑洼洼的大床，和一把脏兮兮的夜壶。

看不清面目的女人躺在床上，口中不时溢出微弱的呻/吟，仿佛正在经历莫大的痛苦。

裴开霁注意到她的眼神，警惕地侧移两步，隔开莱西探查的视线：“孤在问话。”

“比你当国王了还讨厌。”

莱西嘀咕一句，越过小萝卜头，手搭上了女人消瘦的腕。

裴开霁扑上来又踢又咬：“坏女人！放开我母妃！”

“狗狗狗狗狗！！！”莱西拎走熊孩子，眼珠转了两圈，嘿嘿一笑，把人反压在榻上，简单施了个禁锢术法，打算等会儿跟他好好“算账”。

当务之急，是先解决女人的病。

她撸起袖子观察了半天，也没摸出头绪。

半晌，她才想起当初为了逼栖云出山，她速成了炼丹，还没学看诊：

“……你有医书吗？”

裴开霁咬牙切齿地直扑腾：“如若孤有，还会让阿娘落到这般境地？！”

“好好说话。”

莱西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崽子屁屁，看裴开霁脸上出现和她挨打时相仿的羞耻表情，莱西胸中块垒顿消，生出些大仇得报的快意来：

“没有就没有，你等着，我去给您找。”

心魔阵与问心秘境不同，构建出的是完整的世界。

不论入阵者对其它事情是否有印象，心魔阵都会追溯到那个时代，用相差无几的场景补齐空白的框架。

因此，莱西不怕这里找不出医书。

凤国卧于山中，面积天然受限，国都大小也就和一个区差不多。

莱西转悠两圈就找到市集，顺利寻到了一大批医学秘籍。

一刻钟后，她抱着书溜回冷宫，趾高气昂地戳了戳裴开霁脑袋：“夸我，快点。”

裴开霁心知她是为了救床上的女人，难得软了傲骨：

“……厉害。”

他顿了顿：“不过写书之人经验不同，各执一词，除非你能读完所有书籍并且精通病理，否则……”

他咬住下唇，像在安慰自己：“也未必……你突然出现在这里，说不定就是圣山的旨意。你会有办法救母妃的。”

莱西说：“那当然。”

莱西：“不就是速通专业课吗？我可擅长这个了。”

她找了块干净地方坐下：“等着瞧吧，我当初上大学的时候一天就能速成一学期的专业课，不要小看大学生临时抱佛脚的潜力。”

摊开书册后，莱西松了对裴开霁的禁制，将书分为两堆：“我们一人一半，效率更高。等后续再汇总不同意见，沟通之后获得最佳方案，有没有信心？”

裴开霁不敢耽误时间，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赶到书堆前苦读，想尽快从死神手中救下他的母亲。

一天半的时间，二人囫囵吞枣地把书看完，都模模糊糊地懂了点大概。

莱西和裴开霁一人抱着一堆书，围在床畔，开始对女人进行会诊。

莱西：“你看她脸色青黑，按照《至圣国医》的说法，这是中了毒。”

裴开霁：“明明是没休息好，《食补十论》中说，这种情况应以调理气血为主。”

莱西翻出又一力证：“你看，《家常锦囊记》记录了一样的症状。”

裴开霁：“孙医正的著作《乾坤医典》也认为这种情况通常由休息不足导致。”

二人大眼瞪小眼。

莱西无法：“不然我干脆去外面给你抓个医师回来吧。”

裴开霁咬住下唇：“齐贵妃若是知道了，定会借机生事，坐实母妃私会外男的罪名……”

大眼瞪小眼继续进行中。

莱西猛地一拍大腿：“这样吧，我们回到最初的起点。”

自学医术的起因是莱西只会炼丹、不通病理，但反过来说也成立。

她不会看病，但是会炼丹！

作为资深搞事炼丹师，她精通清心丹、练气丹等多种丹药的炼制方法。

虽然不能对症下药，但她可以给女人喂练气丹，利用引气时的初步淬体，将女人体内的病灶清理一部分出去。

然而凤国既没有修仙界的药草，也没有炼丹专用的炉。

莱西再次外出采购，从零开始学习凡间草药的药性。

三天后，第一炉“练气丹”顺利出炉。

“尝尝吧。”莱西将黄啾啾的药丸丢到裴开霁面前。

裴开霁指着自己鼻子：“让孤试药？”

莱西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