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添妆

“娘！”玉燕和玉珍同时喊了出来，张大太太已经对玉燕道：“你在这里，好好地陪着你表嫂。”

“是！”玉燕只能勉强说了这么一句，回头看见玉珍，玉燕不由赌气唇：“都是二婶婶，不晓得是什么人在背后嚼舌根，非要说我娘苛待了你们，可我瞧着，你穿得戴的，和我也没有差别。”

张大奶奶听到玉燕这句，不由抬头看了玉燕一眼，玉燕见张大奶奶看向自己，撒娇地说：“大嫂，难道不是吗？”

“你说是就是。”张大奶奶含笑说着，但那笑却不达眼底，翠玉已经拿起一边的点心，总要垫垫肚子，可不能饿到自己。

这点心入口，翠玉就晓得了，虽然都是绿豆糕，这边的绿豆糕，可比张二太太房里的要好上一些。玉燕只能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等着。

玉珍看着玉燕，眼神之中有羡慕，虽说外面看起来，她们姐妹是一样的，都有两个丫鬟服侍，每季的衣衫也都是一样，每年的首饰也是差不多。但玉珍晓得，玉燕的衣衫料子要比自己好，首饰呢，除了一两件，张大太太要玉珍出场面时候需要的，其余的首饰，不管是做工还是用料，都是玉燕的更好。甚至，玉珍有两件首饰，不过是金包银的，哪比得上玉燕的，全都是金首饰。

这一去，就去了好半天，点心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至于饭菜，婆子们并没有送上来，好在孩子还在吃奶，张大奶奶让奶娘把孩子抱下去吃奶去了，依旧在那等着。

“好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外头传来的，是张二太太的声音，看来，她还真寻到了什么东西。

接着帘子掀起，张二太太走进来，把手中的匣子往桌上就那么一倒。

“这是娘给我准备的笔墨纸砚，二婶婶，你这是怎么了？”玉燕已经站起身，惊讶地说着。张二太太看着桌上的东西，突然对玉燕笑着道：“只是笔墨纸砚吗？”

“是啊，二婶婶，你这一回，太胡闹了，你再这样，我也不和你好了。”玉燕又羞又气，见张大太太进来，玉燕也不去管张大太太的神色，只是要往张大太太怀中扑去。

“笔墨纸砚做陪嫁，确实很风雅。”张二太太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把那匣子笔拿过来，这匣子笔一共二十支，每支都有湖笔字样，张二太太取出一支，取下笔头，张大奶奶已经啊了一声，翠玉循声望去，这笔头处露出的，不是竹做的笔杆，而是黄澄澄的。

这是？玉燕已经被张大太太推开，她不由惊讶地看向张大太太，张二太太勾唇一笑：“这是十两黄金做的笔杆，这里有二十支，二百两黄金，合两千两银子，侄女，你娘为了给你添妆，可谓用心良苦。”

玉珍晓得张大太太必定会给玉燕多添一些，但乍然看到多添这么些，玉珍也不由深吸一口气。张二太太已经对张太太道：“公平公正，你既然口口声声公平公正，那我为我的女儿，要这么一份嫁妆，也不……”

“这都是我的体己，我用我的体己给我女儿添妆，有何不可？”张大太太见事情败露，面上红了又白，却还是死咬着这是她的体己。

张二太太笑了：“笑话，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口口声声你的体己，要不要把你当初嫁进来时候的嫁妆拿出来，数数看，你们吴家，当时都败落了，你能攒下这么一份体己？你嫁进来的时候，嫁妆里面连五十两银子都没有，陪嫁的丫鬟，还是张家这边买了送过去，当做你的陪嫁进来的。你真以为我比你晚过门几年，就一无所知不成？”

张大太太晓得张家这样聚族而居的，什么秘密都藏不住，但这么多年，也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说这些，于是张大太太的脸又红了：“你胡说八道，我当初……”

“我当初的嫁妆，可比你多，这么多年，只攒了百来两银子，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这样？”张二太太反问，张大太太脱口而出：“都是你自己不会过日子，攒不下来钱，这会儿，你怎么反要……”

啪地一声，张大太太脸上挨了一巴掌，接着张二太太冷笑：“好一个我不会过日子，来啊，把账本拿出来，给姐姐瞧瞧，到底我是怎么不会过日子。”

“娘！”玉燕就算再不知世事，也晓得这会儿自己的娘落了下风，她喊了一声，张二太太看着玉燕：“这会儿就觉得委屈了，我和你妹妹这些年的委屈，可比你难受多了。”

“好啊，好啊，你就是想好好的日子不过，要闹是吧？”张大太太只能努力强撑，张二太太已经笑了：“好好的日子？好好的日子？大嫂，这句话，你说出来质问我，真是笑话，我嫁过来二十几年，过过几天好日子？新婚时候，你们就撺掇着他出去做生意，说跟着姐夫，总不会有错。这一去就是五年，好不容易他回来，我有了喜，还没住满两个月，他就又走了。女儿生下来到现在，总共只见过他三回。人不在，这银子总还能有吧，那要不要我给你算算账？”

“没有分家，这银子到了公中，再说，也没有断了你们吃喝。”张大太太只能努力为自己辩护。张二太太瞧着她：“我自己男人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