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感谢

宁先生听着女儿这声仿佛撒娇，伸手想去拍女儿一下，那手却在半空中没有拍下去，接着宁先生故意拉下脸：“你既然晓得，那还不赶紧进来，瞧瞧这账，再想想生意怎么做好。”

翠玉应是，刚要往铺子里面走，就瞧见一个人影一闪，好似是那日的那个吴二，翠玉不由停下脚步，看向那个人影出现的地方，但那里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宁先生见女儿停下，也就回头询问，翠玉笑了笑：“没有什么，似乎看到了个熟人。”

“你在闺中，哪里就有什么熟人了。”宁先生只说了这么一句，翠玉就又笑了，是啊，自己在闺中，哪里能有什么熟人呢。

吴二把身子藏在巷子内，看着翠玉走进铺子里面，上面永盛号的匾额那么高大，郑家就算败落，也还是有底子在的。

吴二晓得自己不该出现在这城内，也不该想看翠玉一眼，这是不对的。但这脚仿佛自己有主意，甚至吴二自己都还没想清楚，就出现在了这里，而且，看到了翠玉。

这么一个能干的女人，旁边的人已经开始议论，议论翠玉对郑家做的事儿。

“我说，这也太不给别人面子了吧？”也不晓得谁说的，还有人笑着道：“这样的人，也不用给面子，横竖银子在人家手上，人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难道还真要拿了自己的银子，给别人做脸面不成？”

吴二听着他们的议论，心中不知怎地，生起一股喜悦，果真，是自己看中的，不，不能这样想，她的高门大户的主母，而自己，是个……卖山货的。

“我们这边，收山货吗？”翠玉看完了这段时日的账本，又问楚掌柜，楚掌柜不由看向翠玉：“我们这，向来不收山货。”

“难道说，你看中了什么山货，觉得有利可图？”这是宁先生问的，翠玉摇了摇头：“没有，就是随便问问。”

“这城里，收山货的也有几家，但这山货有几件事儿很不好办。”虽然没有收过山货，楚掌柜对这些还是很在行的，也就和翠玉讲起来。

翠玉听完点头：“原来这些山货，今年有，明年就未必能有了。”

“这都是末等，还有参差不齐的，还有各种，所以东家在世时候，也就没有动这收山货的念头。”宁先生也在旁边说着，楚掌柜点头：“若能遇到巧了，收到什么大皮毛，比如老虎皮，白狐皮这些，那就能大赚一笔。京城中的达官贵人，就喜欢用这些皮毛。”

“这些都要运气的，不然的话，也就不会有集腋成裘了。”宁先生还是摇头，毕竟这时候的郑家，需要的是稳妥，而不是想一些别的法子。

“原来这做生意，还有这么多门道。”翠玉的话让楚掌柜笑了：“侄女，你向来聪慧，这会儿就能瞧出门道了，有那么多的人，连门道都瞧不出来呢。”

翠玉又是一笑，也就把这事儿撇下，说起别的话来，等翠玉离开商号时候，已经打烊时候，那些街上的商铺纷纷关门，翠玉坐在车上，只是在想，这生意要怎样才能做起来。

等车到了门口，小春不由吓了一跳，这门口怎么那么多人？

“大奶奶，这都是些来感谢的。”小月的声音传来，小春这才敢把头伸出去：“真得吗？”

“我说大奶奶，您啊，可真是菩萨心肠。”一个妇人手中还拖着两个孩子，过来就要给翠玉跪下。

今儿中午那些人跪下，翠玉一来是要和他们讲道理，二来也有威慑之意，因此翠玉并没有阻止他们跪下，这会儿见这妇人过来，翠玉急忙跳下车，伸手去拉那妇人：“您赶紧起来，我也不晓得您是什么辈分，也不敢称呼，生怕称呼错了。”

“这要真按辈分，您得叫一声婶婆。”另一个妇人也扯了自己孩子过来，笑着在一边说。

翠玉急忙对这妇人行礼：“婶婆好。”说完翠玉就对妇人道：“婶婆还请带着两个叔叔回去，这会儿也有些冷。”

“我不觉得冷。”妇人说着就对翠玉道：“这会儿有了柴，有了米，我们一家子就能过了，等明年，你大叔叔就十二了，到时候，还想去寻个事儿做。”

“寻个事儿就是最好的。”翠玉听到这婶婆说要寻个事儿做，就笑着说了这一句。

“到时候，还请大奶奶您，能替我们说说。”婶婆这话，有些顺杆爬，但翠玉晓得，人最要紧的是自己上进，于是翠玉笑了：“自然可以。”

“那我就要多谢……”说着这婶婆就要给翠玉跪下，翠玉急忙拉她起来，又对别人道：“诸位还请回去吧，不过是点小事，按说，我们这房托赖大家久了，这会儿才想起来要各房去送一些柴米，已经迟了，各位不怪罪我们，还感激我们，我们已经很欢喜了。”

翠玉这番话说得实在很漂亮，顿时众人都在那啧啧赞叹，还有人对翠玉道：“侄媳妇你放心，以后谁敢说你的不是，那我们啊，都去吵他。”

“就是就是！”人群中自然有人附和，翠玉又对他们行礼，这才请他们各自归去。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