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演戏

“我哪有什么意思，我倒是问问你有什么意思。”这话就像打哑谜一样，让玉珍难受极了，玉珍喊了一声：“娘，爹爹他……”

“你爹爹，他是什么意思？”郑太太也转向玉珍，开口就是这么一句，玉珍迟疑了，张二太太已经对郑太太道：“她孩子家，哪里晓得这些事儿呢，不过就是我们有时候说话，她在旁边听到一句半句的。”

“是吗？”郑太太并没有打消掉心中疑惑，反而这样问出来。

“是！”张二太太硬着头皮回答，还站起身去拉玉珍：“都这会儿了，我们索性去歇着吧。”

“二弟妹！”郑太太却不打算让她们母女离开，张二太太转身，就听到郑太太轻声道：“我们家的生意，现在全都交给我儿媳妇管，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别人在我跟前说任何话，都不行。”

张二太太的手猛地加重了力气，玉珍有些吃疼，却不敢叫出来，郑太太看了眼玉珍，就对张二太太道：“二弟妹跟前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也该多疼女儿些。”

“多谢姐姐。”张二太太失望极了，却不能把失望表现出来，只能对郑太太轻声说。郑太太又笑了笑，也就对她们母女道：“这会儿晚了，还是先去歇息吧。”

张二太太面上的笑如此生硬，郑太太当然看出来了，但生意上的事儿，郑太太既然不懂，那就全都交给翠玉去管，毕竟，在郑太太看来，翠玉是不会害自己的。

等走出郑太太的屋子，张二太太才把手松开，玉珍已经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是沉默地跟在张二太太身后走着，过了好一会儿，张二太太才轻叹一声：“是，你姑妈说得对，我眼前只有你一个了。”

“娘，就算我出阁了，我也会惦记着娘。”玉珍紧紧地拉着张二太太的袖子，张二太太很想安慰女儿，但这会儿，张二太太什么力气都没有了，她只是勉强对女儿露出一个笑。

丈夫得了草原上的分号，就算给自己留下些银子，自己身边，却没有别人，终究是孤寂的。

有用没用，又有什么区别呢？自己的日子，还是那样，独守空房，在掌家的大嫂手里面过日子，张二太太只觉得一口浊气怎么也吐不出来，自己的人生，原来就是一场笑话。

“娘！”玉珍靠向母亲，张二太太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手：“我们进城已经许多天了，明儿就回去吧。”

“好。”玉珍不晓得娘突然改变是为的什么，但母女二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玉珍只希望自己的娘过得欢喜些，再欢喜些。

至于自己的父亲，玉珍觉得，自己娘的悲伤，也许是和自己的父亲息息相关。

张二老爷听张二太太说了要回去的话，那神色顿时变了：“你什么都帮不了我。”

“我就算能帮得了你，又有什么区别？”张二太太还有些惧怕自己的丈夫，但听到丈夫这一句咬牙切齿的话，张二太太的脖子缩了下，又想起了自己的过往，于是张二太太抬头，努力说出这么一句。

这一句惹怒了张二老爷，他冷笑一声：“你这样的人，活该过不好。”

“我过不好是因为你的心不在我的身上。”张二太太这句话，如同掀开了一张遮羞布，张二老爷恼羞成怒地扬起手，张二太太却毫不惧怕：“你打啊，我嫁了你二十几年，你心里面有别人，我也不敢多说什么，你不愿意待我好，我也只能忍着，这会儿，你索性打死了我，也免得我在这零零碎碎受苦。”

张二太太这一哭闹起来，张二老爷的眉就皱紧，自己的目的都没达到，妻子就要回家，那到时候，还有什么理由呢？

“你们回去，我不回去。”张二老爷只得这一句，张二太太已经笑了：“收手罢，我瞧着外甥媳妇不是个好相与的，再说了，若是姐夫还在，你还敢动这样心思吗？”

“谁说我不敢？”张二老爷脱口就是这么一句，倒吓到了张二太太，她目瞪口呆地伸手指着张二老爷，张二老爷也觉得自己这句话暴露了什么，于是张二老爷迟疑了下才道：“你天天在家里，不晓得这外面的事儿，我也是为了我们家。”

“你是为了外面的人，不是为了我们家。”张二太太还揪着这件事不放，张二老爷觉得头疼起来了，自己又没亏待妻子，她有吃有穿有住，还占了名分。被亏待的明明是自己的心上人，为自己生儿育女，却不能回家乡来祭拜祖宗。

此时张二太太的话，听在张二老爷耳中，觉得可恶得很，张二老爷转身就想往外走，谁知门帘掀起，郑太太扶着小丫鬟的肩站在那里。

张二老爷顿时尴尬起来，对郑太太笑了笑：“姐姐怎么来这里。”

“你们两口子在这吵架，下人们听到过，就急急忙忙往我那边说了。”郑太太扶着小丫鬟的肩走了进来。

“不过就是绊了几句嘴，算不上什么大事。”张二老爷见郑太太来了，真是走也不好走，留也不好留，只能在那尴尬地说。

“你们也二十几年的夫妻了，哪里还能绊得上几句嘴。”郑太太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