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快乐吗？

“你那时候还小，记不住也是……”翠玉安抚着珠儿，珠儿已经摇头：“我不是伤心，也不是难过，我就是想，就是想……”

想什么呢？珠儿一时也说不出来，或许，珠儿心中有个很模糊的想法，姐姐送自己下山，甚至是明明知道这些规矩的情况下送自己下山，也许就是想让自己看到，看到母亲对女儿是什么样子，看到被娇宠的孩子是什么样子。

而不是只晓得山上的事情，珠儿又轻叹了一声，翠玉拍了拍她的手：“不要想太多了。”

“姐姐对我真好。”珠儿偎依进翠玉的怀中，至于这个姐姐，是张大嫂，还是翠玉，翠玉一时也不去分辨，就让这误会，继续下去吧。

次日就是去李家吃春酒，李太太和李大奶奶现在婆媳之间十分融洽，于是这春酒也是李大奶奶准备的。

见到翠玉的时候，李大奶奶就往翠玉身后望，翠玉已经拍了她一下：“你看什么呢？”

“我看那位万姑娘，有没有跟你一起过来。”李大奶奶笑着说，翠玉已经摇头：“她是个年轻的寡妇，自然不能来。”

“这么年轻漂亮的寡妇，还真是可惜。”李大奶奶只说了这么一句，翠玉也笑了笑，二人就往里面走，李大奶奶轻声道：“今儿啊，邱太太也来了，不过，你就不用到她跟前去，免得触霉头。”

“这大过年的，你说什么触霉头。”翠玉嗔怪了一句，李大奶奶笑了笑：“我可只告诉你一个人，听说邱家这几个月，闹得那叫一个热闹。”

自然是从广里带来的那个女子了，翠玉点了点头，李大奶奶又笑着道：“别人也就罢了，她一见到你，难免就会迁怒你。”

毕竟翠玉和吴唯林的交情，在众人看来是很好的，还带来了万珠，在邱太太看来，既然吴唯林不在本地，那就用翠玉撒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邱太太要老着一张脸，还能说自己是翠玉的长辈。

长辈教训晚辈几句，那不是天经地义的？翠玉晓得这是李大奶奶对自己的关心，于是笑着道：“多谢你。”

“你和我这么客气做什么？”李大奶奶嗔怪地说了一句，丫鬟已经走了进来，禀告又有客人来了，李大奶奶急忙接了出去，这回来的是陈大奶奶。

陈大奶奶进来，和翠玉自然也有一番厮见，这才坐下说话，翠玉看到陈大奶奶面上有些浮肿，不由笑着道：“怎么这才几天没见，就发福了。”

“不是发福。”陈大奶奶说着就伸手按了下肚子，翠玉顿时会意，陈大奶奶这是又有喜了，于是翠玉笑着道：“恭喜恭喜。”

“这都第三个了，做了那么多回的娘啊，也不会有什么很欢喜，只觉得头疼。”陈大奶奶笑吟吟地说着，翠玉看着陈大奶奶，神色不由有些恍然，陈大奶奶这话中，虽是抱怨，却是实实在在的欢喜，况且，陈大奶奶和陈大爷是这城内有名的好夫妻。

陈大爷呢，生意上也不过就是过得去，读书也不算成器，陈老爷恨儿子接不到这股书香，陈太太却觉得儿子能在自己身边就最好了，于是让陈老爷给儿子捐了一个同知，自然不会去候补，只是在这来往时候，看起来好看罢了。

这官捐了，陈太太又拿出自己的嫁妆银子，给儿子置办了个庄子，说，这庄子一年的租钱，只要不乱花，就能养儿子儿媳一辈子。

因此陈太太早早就给儿子娶了媳妇，陈大奶奶性情温柔，也颇能干，把家里那几个不多的铺子打理的井井有条，进门头一年就开怀生了个儿子，第三年就生了个女儿。

两胎就儿女双全，喜得陈太太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陈大爷也是个妙人，自从妻子生了孩子，他就在家中带孩子，也不出去外面应酬，家里用的丫鬟都不看一眼。

城内的人都笑着说，这就叫天造地设的一对，陈大爷不因为妻子能干，就觉得自己夫纲不振，陈大奶奶也不因为丈夫天天在家里看孩子，就觉得男人把事儿都花在这些小事上。

此时陈大奶奶见翠玉神色恍然，她是个体贴的人，还当翠玉看到自己有喜，心中难免生出叹息，于是陈大奶奶就笑着道：“刚清净了几年，这会儿又怀上了，我还发愁，又清净不了了。倒是你们，还年轻，迟一点有孩子也好。”

翠玉晓得这是陈大奶奶体贴自己的话，但翠玉的心事也不能对人说出口，于是翠玉笑着道：“确实如此。”

二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别的客人也来了，李大奶奶在那招呼客人，让人各自落座，陈大奶奶已经对翠玉笑着道：“瞧这会儿，表弟妹这样能干，就晓得，姑妈的眼比我们都要好，挑的人啊，错不了。”

“确实错不了。”翠玉只觉得这些对话都不咸不淡，有一刻，翠玉想要站起身往外走，回到家里，就算是和珠儿说些无聊的话，似乎也比这样的应酬要好上许多。

但翠玉不能走，她只能坐在那里，面上带着笑，和人说着那些应酬的话。

等到应酬结束，李大奶奶送翠玉出去，李大奶奶握住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