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漱石
了卫生间的位置,让大家等她一会儿。
祁理见吴忧听得专注便没打扰她,一旁接待的侍者也很礼貌地在旁等候。
冰蓝色的灯光落在她纤细的肩头,白皙的皮肤泛着盈盈的光泽,光影如同刻刀将锁骨线条勾勒得有如出自大师手笔的艺术品。
风景和看风景的人定格在了同一画作中,祁理只觉心中潮汐涨落幕天席地拍打着海岸的礁石,沉寂如海却也汹涌热烈。
过于专注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身边何时多了个人,直到对方出言打招呼,祁理才将收回了目光,望向来人。
“老祁,欢迎回国!!”
中学时代的老友李文博热情地迎了上来,他穿着坦领休闲衬衫西装裤戴着副金丝眼镜身材有点微微发福显然是直接从公司过来了,上前就来了个一记熊抱,两人虽有六七年没见面了,但平时逢年过节都有联系,因此也没有半点生分。
“踩到我鞋了。”祁理推开他的脸,虽然毕业这么多年了,他这老友还是和读书那会儿一样冒失。
“哎哟不好意思,一上来就送这么大个见面了。”李文博傻笑着摸了摸脑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连连叹道,“你怎么越长越帅了,再过几年跟你站一块儿都要差辈儿了。”
“想占便宜?”祁理嘴角上扬冷酷地瞥了他一眼。
“那怎么敢呢。”李文博嘿嘿一笑,下颌线都快看不到了,“你说你多没意思,回国这么久了都不主动联系一声,我还是从卫雪那儿听说的消息。”
“回趟国要见的人不少,还没轮到你。”祁理淡淡解释道。
李文博捂住胸口,一脸神伤:“别说了,心痛。我当你亲兄弟,没想到在你心里我的位置都排到末座儿了。”
“别贫了,要不说你在今天我不会来。”
这是实话。他初中毕业都十几年了,这些年又一直在国外,真正还保持稳定联系的老同学也就李文博这么一个。
“这话说得我心里就舒坦多了。”李文博乐呵呵地双眼笑成了一条缝。
祁理惑然问道:“卫雪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
李文博有点惊讶:“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卫班花从以前上学那会儿喜欢你,这些年一直都还单着,听说你回国了就立马攒了局,啥意思路人皆知呗。”
“我不记得我跟她有过交集。”祁理眉头微蹙,像是在听天方夜谭。
“帅哥都这么忘事儿的吗!”李文博眼镜下的眼都瞪直了,“你忘了她初三毕业那会儿跟你表白过了?”
见祁理满脸困惑,显然脑海里完全不记得有这事存在。
“毕业那晚聚会她送了你一捧花,还说了句‘今晚月色真美’,你不记得了?夏目漱石,I love you啊。”李文博深深叹了口气,他反正是理解不了帅哥的思维。
这么一说,他确实记起了一星半点来,当时只当是去留学前的告别礼物还真没多想。
李文博暧昧一笑:“看你浑身散发着禁欲气质,现在应该没交女朋友吧?今天要不要和校花再续一下前缘,人家现在也还是个大美女呢。”
“不劳你费心,一会儿别乱说话。”祁理说完看向一旁的吴忧,钢琴曲此刻已尽末段,节奏渐缓,月光沉入深海。
李文博循着他的目光望去,一眼便看到了被蓝色光晕包裹的倩影,满脸惊喜:“你刚刚就在看这美女吧,要是中意就去问个联系方式呗。”
“用不着。”祁理一派淡然。
李文博刚想说话便见那美女已经笑着走过来了。
“祁理,这老师弹得真好,我都听入迷了。”吴忧意犹未尽地舒了口气,突然注意到他身边站了个不认识的人,于是礼貌问道,“这位是?”
李文博看了祁理一眼,表情相当有戏,算是明白他刚才那话是啥意思了,不待祁理介绍立刻笑着打招呼:“美女你好,我叫李文博,是祁理的初中死党。”
“你叫我吴忧就好。”吴忧浅浅一笑,脸上的梨涡柔美可人,笑容比落在肩头的穹灯还要明媚,叫人挪不开眼。
祁理眼底浮动的温和的光斑,这样的目光旁观者一眼就能明白。
看着萦绕在二人之间的,李博文算是会意过来了,他方才属实是多管闲事了。
“我好了,走吧。”
左小年这会儿也已经换好卫生巾回来了,大概认识了一下新朋友众人就随着李文博穿过流光溢彩的长廊进到了尽头的包厢。
一推开门,偌大包厢内已经聚了好些人了,一见到祁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上动作,正在唱歌的也瞬间收了声。
伴随着几声□□响,彩色的小亮片像下雨似的洋洋洒洒落了下来。
拿话筒的短发女生领头致辞道:“同学们,大家一起欢迎祁理回国,提前助老同学生日快乐!”
话音未落大家纷纷欢呼应和,一时间氛围甚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