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医者

都说医者不能自医，倒也不完全如此。

不能自医也许是能力不够，也许是无人能医，也许是不想医，等等。

而凌羽，便属于第三种。

刻骨铭心的疼痛能让他明白保持清醒的目的，狰狞不愈的疤痕能让他铭记自己活着的意义，残缺不全的双腿则能让他感受到她存在过的痕迹。

他不是不惜命，只是愿意去搏命。

她离开了，他便替她活下去。

她想救人，他便替她去救更多的人。

也许她不生气了，便会回来了吧……不，如果回来不好，如果不想回来，那便不回来好了。只要她能好好的，一切就都好了。

他从未学过医，但仅用几年时间，他便走到了如今的位置，或许还远远不及她，但总归是近了一步，对吧。

……

“先生，早餐已经好了，要吃过了再走吗?”

“好。”

“先生，南国的事务已经处理妥当，几家医院和基金会都在正常运转。我今日是在家，还是与您一同前去？”

“……你没有行医资格证，不好进医院，不用跟着我，那人身边眼线多，相信我很快就会被盯上，我这边有数，你在家也行……北都监管严密，不好啃，你要是太闲，就去北国其他地方看看吧。你的资金应该够吧?”

“哦。管够，您的也都在我这呢。”

“……”

凌羽总觉得每次一给他增加工作，他就一副不靠谱的样子。

……

凌羽开始了勤勤恳恳的工作。

虽说是刚来，但是他的能力也是清楚在文件上写着，并且有以往的经验，，医院很快便安排了一场手术让他主刀。

这是一位男患者，很年轻，二十三岁，三十分钟前从三米的高处坠落后出现胸闷，呼吸困难，神志不清等症状送来医院急诊，经过各项检查高度考虑气管断裂可能。可以说情况相当危险，这对凌羽来说也是一个实力的考验。

凌羽又确定了一遍需要用的器具和药，便换上手术服，戴上口罩和手术镜，反复测试后开始全方位无死角清洁，擦完手后消毒，戴上医用手套准备手术。

开始两次床边纤维支气管镜检查并未发现气管断裂，后在胸骨上窝切排皮下气肿时发现大量气体滥出， 予手指压迫胸骨上突位置， 血氧饱和度逐渐升高，最高可达91, 潮气量升至500 ), 须部、前胸部肿胀、握雪感明显减少,松开手指后血轲饱和度逐渐下降，考虑颈、胸段间气管断裂，予胸骨上窝皮肤及皮下组织切开后分离气管发现气管断裂口,，于造幾置人气管套管。

所幸结果良好，患者的情况也比较稳定，手术圆满完成。

穆衍:“不错呀这个凌羽，才转修几年就能到这个地步了，看来淀子老咯。”

萧淀:“……这家伙本来就变态，在已经快要确认岗位的时候转修，可以说完全是无意义行为，因为一般人这样做只不过是自毁前途，但是他就做到了，不仅做到了，还做的相当出色，如果那些个老家伙再次看到他，恐怕也是难以置信陷入猜疑。他们早就见证过他的高光，但却不一定相信现在的他的成就，我相信，即使破绽百出，他们也会为他的身份做出一张完美的面具。”

穆衍:“对啊，只有自卑的人才不愿承认别人的出色，有好戏看咯。不过，我们现在和他好像还什么关系都没有呢。”

萧淀:“我想，他也许也在等我们，你怎么看?”

穆衍:“我嘛，既然他都等了，那我们就勉为其难主动出击吧。”

萧淀:“好。”

……

不出所料，中午下班，凌羽如愿等到了两人的邀约。

“嘿，凌羽兄，又见面咯。”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接着是穆衍挂着灿烂的微笑走进包间，视线一转果然看到等候多时的凌羽，大步走过去坐在了凌羽旁边，似乎还笑的更灿烂了些。

萧淀也微微皱眉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挂满傻笑的穆衍，眉头皱得更深了，只好将视线转向凌羽，自然中带了些谦逊:

“又见面了，凌兄。”

说着也坐了过去。

凌羽自然听出了这句话的弦外之音，他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萧淀拿起一旁服务员递来的菜谱，拿给两人一份:

“先点菜吧。”

穆衍的眼里冒出些许光亮，终于是找着机会好好坑萧淀一笔，专挑贵的大菜下手。

凌羽只随便点了些菜，很快几人便进入正题。

“两位叫我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萧淀:

“正是，我们现下遇到些麻烦，凌兄的实力之强大我们早有耳闻，若凌兄不插手穆家的争斗，我们愿助凌兄完成你的事。”

凌羽:“噢——我的事……可不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