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要嫁妆
孟听澜冷笑道:“就怕不够声势浩大。”言尽,她抬腿而出。
谢恒不是要让她身败名裂?那她就在离开谢家前,让众人都知道谢恒的不要脸,以及孙小娘的贪婪。
碧桃见孟听澜意已决,不安地跺了跺脚,终是叫上一众陪嫁跟了上去。
见浩浩荡荡一行人前往孙小娘的芳碧院,小厮丫鬟们顿时议论纷纷,机灵的已悄然退出人群,前去禀告自家主子。
两刻钟后,芳碧院。
孙氏手指着院中的十几号人,质问孟听澜:“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待孟听澜回话,她又道,“果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村姑,我好歹是你婆母,你这个做儿媳的不好生敬着我,竟带人到我这儿耍起威风来了,回头我就让恒哥儿休了你。”语罢,她高抬下巴,等着孟听澜的妥协。
孟听澜轻笑道:“你莫不是忘了,谢恒早已过继到了婆母膝下,从那时候你就与谢恒没了干系,又哪里算得我的婆母。至于让谢恒休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不是他休我,而是我不要他。”
她顺势坐在碧桃搬来的交椅上,冷声道:“不问自取算作偷,谢恒未经我同意就擅自把我的嫁妆给了你,如今我要离开谢家了,自当找你取回来。”
被踩了短处的孙氏拉长了脸,愤恨地瞪着孟听澜:“过继又怎么了,谁也改变不了我是恒哥儿生母的事实,只要你还是恒哥儿媳妇儿,我就是你的婆母。”
她手指着孟听澜,“我没你这等不敬婆母的儿媳,张妈,把这个不孝儿媳给我赶出去。”
张妈刚动,碧桃立马挪步挡在孟听澜跟前,决不允许张妈靠近自家姑娘半分。
孙氏脸都黑了,斥道:“你们都是死的,没看见这小贱蹄子窜到我头上了?”
芳碧院的人欲上前,瞧见孟听澜带来那些又高又壮,还凶神恶煞的丫鬟婆子,又不约而同收回了腿。
这可气坏了孙氏,指着孟听澜就要破口大骂。
“看来孙小娘是不想归还了,”孟听澜站起了身,缓声道,“那就砸吧,什么时候孙小娘想起来了,愿意归还了,就什么时候停下。”
碧桃撸起衣袖:“听到了就干活儿。”言语间,她已迈开了步子,迟疑着拎起一张交椅,牙一咬,重重砸向了一旁的花架。
她开了头,跟来那些陪嫁也撸起衣袖,抡起物件就往地上砸。
见自己的人阻拦不了,地上又一片狼藉,孙氏气得浑身发抖,吩咐张妈:“去把主,主君和恒哥儿请来,让他们都看看这小贱蹄子是如何欺辱我的。”
她上前一步,恶狠狠瞪着孟听澜:“等会儿我就让恒哥儿休了你这等恶妇,如今你们孟将军府人都快死绝了,我倒要看看还有谁会给你这种毒妇撑腰。”
提及将军府,孟听澜眸中迸射出寒意,生压下去的恨意再度翻涌而出,下颌恨得发颤:“将军府的人铁骨铮铮,既不惹事,也不怕事,谁人若敢害将军府,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让其血债血偿。”
闻讯而来的谢恒赶来就听见孟听澜这番话,不免有些心慌。
不过一息,又恢复镇静,他大步上前怒喝道:“你们将军府就是这么教导的你?小娘好歹算你半个长辈,你居然纵容恶奴在芳碧院横行霸道。孟听澜,你真以为我不会休了你?”
不等孟听澜答复,孙氏赞同道:“恒哥儿,休了她,这等恶妇不配做你的正妻。”
孟听澜敛下的眼眸藏住了眸中的恨意,又深吸了口气,她微侧身嗤笑道:“将军府的确没教过我不问自取,更未教过我把偷来的东西据为己有。”
她无视谢恒阴沉的脸,讽道:“看来侍郎这是恼羞成怒了,才会说出休我的话,”她侧目对上谢恒的双目,“我并未犯七出之条,侍郎若因此事休我可站不住脚,倘侍郎要强行为之,那我也不介意把这事宣扬出去,让大家来给我评评理。”
已退到孟听澜身侧的碧桃,取出孟听澜的嫁妆单子:“侍郎,此乃我家姑娘的嫁妆单子,单子上缺少之物曾出现在孙小娘的头上。”
谢恒紧盯着孟听澜,恼怒与难堪溢于其表,他的确碍于人言不能立马休了孟听澜,却绝不允许孟听澜挑衅他的严威。
嫁妆之事,当时小娘同他提起,他随口就应了,并在当日打开库房把小娘要的树头钗从孟听澜的那一堆嫁妆里取出来,又见另外几件头饰也不错,想着小娘会喜欢,也就一并送给了小娘。
事情过去这么久,他早就忘了,不曾想孟听澜今日会提起,还口口声声把他当成贼。
他是她的夫君,她人都是他的,拿几件物件怎么了。思及此,他立马出言指责道:“不过是几件不值钱的东西,小娘喜欢你孝敬她又何妨,至于这么大动干戈?”
孟听澜往前走了一步,讥讽道:“我记得不错的话,侍郎月俸现银只十两,而侍郎口中不值钱的东西,每一样都能抵侍郎二十余年的月俸。至于孝敬,你先前好好跟我说,说不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