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重影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我盯着门口那个&34;自己&34;，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配枪。那张年轻的脸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我后背发凉。

&34;别动！&34;我拔出配枪。

他依然保持着那抹诡异的微笑：&34;张警官，你确定要对自己开枪吗？&34;

&34;你是谁？&34;

&34;你知道我是谁。&34;他慢慢抬起手，取下鸭舌帽，露出和我一模一样的眉眼，&34;或者说，你应该问问自己是谁？&34;

正要说话，突然听到走廊尽头传来一阵骚动。陈医生的声音由远及近：&34;张明！你没事吧？&34;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等再转回来时，门口已经空无一人。

&34;怎么了？&34;陈医生跑进来，&34;我听到你在和人说话。&34;

&34;刚才有个人&34;我指向门口，却发现地上连个脚印都没有。

陈医生皱眉看着我：&34;这里只有你一个人。&34;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走廊里很安静，只有日光灯发出细微的嗡鸣。再睁开眼时，看到陈医生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34;也许你该休息一下。&34;他说。

&34;不，我很好。&34;我走向墙上的照片墙，&34;你看这些资料，都是最近案件的细节。有人在这里建立了一个完整的分析系统。&34;

照片之间用红线连接，形成一张复杂的关系网。李德明、周长安、王毅的照片被放在中心位置，周围是各种现场照片和笔记。

&34;奇怪的是&34;我仔细观察着，&34;为什么这些照片的拍摄角度都这么特别？&34;

&34;什么意思？&34;

&34;你看。&34;我指着一张李德明的现场照片，&34;这个角度，像是从高处往下拍的。但根据现场环境，不可能有这样的拍摄点。除非&34;

&34;除非什么？&34;

&34;除非这些照片都是从镜子里拍的。&34;我转向房间中央的等身镜，&34;就像这样。&34;

走到镜子前，我拿出手机对着镜子拍了一张照片。但看到照片的瞬间，我的手开始发抖。

镜子里除了我，还有一个穿白裙的女人站在我身后。

&34;陈医生！&34;我猛地转身，但身后空无一人。再看手机，照片也恢复了正常。

&34;你还好吗？&34;陈医生关切地问。

我没有回答，因为注意力被床头柜上的另一样东西吸引了 —— 一本泛黄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

&34;11月9日，终于找到她了。

11月10日，准备行动。护士的例行查房时间是凌晨三点。

11月11日，一切就绪。明天就是审判日。

11月12日，对不起，我来晚了&34;

字迹歪歪扭扭，但莫名地让我觉得熟悉。

&34;这是&34;我刚要说话，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尖叫。

冲到窗前，看到医院后院的雨棚上趴着一个人。借着路灯的光线，我认出那是被打伤的护工之一。

&34;叫救护车！&34;我冲出房间，一路狂奔到后院。

护工还有呼吸，但已经昏迷不醒。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照片，是一个年轻女护士的工作证：

&34;姓名：杨雪

科室：精神科

工号：1109&34;

照片上的女孩带着温柔的微笑，那张脸为什么会让我感到如此熟悉？

这时，我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彩信，发件人显示未知。打开一看，是一段监控视频。画面显示的正是c区15号房间，时间是1994年11月12日凌晨。

一个年轻警察走进房间，手里拿着一个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