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书也眼熟
苏沫几人坐在牛车上闲聊,张桂兰依然是在驭位。
虽然一路上张桂兰对苏沫掏心掏肺,但其实苏沫一直不太了解张桂兰。
分明是前刺史的继室,说起来也是官家正妻,怎么就又会编草帽,又会编草鞋的呢?
自从苏沫弄了辆牛车后,赶车的事儿也一直是张桂兰在做。
官宦人家可不学这个。
通常官宦人家学的都是一些理家、女红、斗茶、插花之类的技艺。
就连一些武将世家,女子也多是擅骑射,像张桂兰这样赶牛车的少之又少。
不过张桂兰不说,苏沫也从不问。
谁还没点秘密呢,只要对她是真心的,有点秘密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不也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吗,但这并不影响她和这些人相处。
不过话说回来,不只是张桂兰,其实整个严府都透着不正常。
管家大权一直由祖母罗姒把持,那心眼子偏的,是个长了眼的都能看出来。
大伯母唐思一直在刻意营造一种大家之风,但处事行为总是遮不住的小家子气,没有半点官宦人家该有的仪态。
大伯严苛长着一张方正的脸,实则满肚子小算计,和他的小儿子严厉臭味相投,都是自诩聪明
,实则做点事儿就会有漏洞的人。
大堂哥严策宠妾灭妻,一个小小的妾室在家里呼风喝雨,正妻反而没半点地位。
二堂哥严明是瘸的,娶的二堂嫂后来哑了,儿子也装成智x。
两个小的就更别提了,严从心和严从锐身上没有半点规矩可言,一看就是从根上就烂了的熊孩子。
两人一直管小妾叫娘,可实际上,但凡是有点家底的人家,妾生的孩子都是只能管正妻叫娘,管小妾叫姨娘。
可以说严家大房那一伙人,处处透着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甚至都不如一般的小门小户。
这样的人,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刺史的。
这年代当官的门槛那么低吗?
像严苛这种没脑子又嘎嘎坏的人,也就只能把心思动在对他不设防的人身上。
但凡是对他有点防备的人,他那点小算计都得露馅。
联想到之前张桂兰提及,大房抢了严逸的爹打拼下来的家产,苏沫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越来越深。
她的公爹严章,真的是突染疾病过世的吗?
她这种疑惑,不知道严逸有没有过?
苏沫想着,目光便不由自主投向严逸。
严逸的头微微低着,苏沫这个角度刚好看
到他45°的侧颜,那可真是,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他的喉结顺着颀长的脖颈上下滚动,莫名就让人有种脸红心跳的燥热。
这个男人绝对是上天鬼斧神工的杰作。
英武和俊美浇筑,柔情和刚毅并存,真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不过…
顺着严逸的视线看去。
苏沫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严逸的目光正在扫视严从宽手里的书。
书是苏沫收到空间里的存货,苏沫看它积压了厚重的灰尘,觉得定然是之前刺史府或尚书府遗落在角落,应当不会有人注意到,才会拿出来。
该不会撞枪口上了吧?
难道书是严逸的?
还好,苏沫松了口气。
严逸只看了几眼,便挪开目光,面部表情看起来与平常无异。
不过此时严逸心里挺复杂的。
严从宽手里的书怎么那么眼熟,好像是他多年前丢在库房的一本?
其实很多时候严逸也不明白自己的想法。
他分明从很多地方都能看出不寻常,可他却刻意忽视这种不寻常。
甚至给这种不寻常找了很多顺理成章的理由。
比如他高烧时喝的鸡汤、比如烤兔子时
候用的盐罐、比如他后背用的药品和绷带,还比如现在的书册。
不过,当他看着苏沫那双明亮的眼睛,所有的疑问就都烟消云散了。
他也说不上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像是羽毛轻柔的落在心尖,痒痒的,还有点酥麻。
严从玲原本对严从宽的书充满好奇,可是跟着看了没两页,她就半合着眼打瞌睡。
“太难了,太难了,完全看不懂。”她不满的嘟囔。
孩子还小,认识的字也少,看不懂很正常。
严逸在一边问:“那叔父教你认字,小玲儿可有兴趣?”
严从玲如小鸡啄米般的脑袋立马支棱起来,她精神倍增,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好啊,好啊。”
严逸就用小碳条在车板上写着简单的字,严从玲在一边跟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