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时间在急促的笔尖一秒一秒地划过，压抑窒息的考场已没有了上午考试时的那些白卷铺桌的“闲人”……有的只是那些拼尽全力，只想最终一搏的考生。

这科考的是专业课，坐在最后一排角落的鹿不疑哪怕那本《教育理论》背了两个月，此时她还是不好稳稳下笔。

她的答题卡上，出现了许多划掉的黑线……紧张之余，她开始看读不懂题……最终她只得选择跳题作答……

随着最后十五分钟的警铃响起，考场上已经可以听到仨仨俩俩放笔掀卷的细响……也会偶尔有监考老师走过巡视，寥寥观察后悠悠走过，平添几分焦虑。

这种焦虑和心急似曾再遇。她在三年前那场高考就是如此。那是三科联考的文综，心急的她一连看错三个大题……写错题位，白白丢了36分……

白墙上的闹钟在“滴答滴答~”的跳动，无不是在暗示着时间的速去……鹿不疑只觉得右手上似有一座大山在压着，使她的手写字不再那么灵活……

——考试结束请考生立即停笔 若有考生继续作答……

笔停铃响……那一刻或许是释然。

所有放笔起立，两位监考老师走下台阶开始收卷……

穿过阳光挥洒的走廊，被人潮挤迫着走出楼层，听到一侧的考生在讨论“伞骨伞架”……，也听到：“能力的答案其实就是智力那个简答……”，总之出了考场，仿佛所有的答案都已喷涌而出。

门前在收警戒线的保安爷爷看着考生们的来来往往，嘴里哼着小曲。他向低眸满脸愁容的鹿不疑说道：“丫头，考过就考过了，去歇歇吧！”闻言，鹿不疑抬眸看向那位老人，嘴角抿出一丝笑，点点头。

走出考场屏蔽的范围，手机里传来的是鹿妈的声音，“小疑啊，我看四点多了才敢给你打电话。没影响你吧……那个你饿不饿……”电话里鹿妈一连说了好多，鹿不疑都还没来及和鹿妈多言，鹿妈就又给鹿不疑转了一笔生活费，叮嘱她考都考过了，千万别多想，让她多放松放松，吃点好吃的。玩点好玩的。

在鹿妈的心里，现在的她已不在奢求鹿不疑能够再考取什么，仅希望她的女儿能够开心快乐……别无所求……

从校园走回宿舍，走廊宿舍里无不充斥着议论答案的吵杂声。鹿不疑抬眸，看到二层床上的杨梓在和一个男生热火朝天地打着视频。她是在和他争得激烈地讨论这次专升本的考试。

从占道讨论的陆娅楠和林珊珊身侧穿过，鹿不疑看到了一直在低头看手机的林帆。

或许林帆是察觉到鹿不疑的靠近，才微微抬眸，“你回来了小宝儿~”她带着哭腔，双眸红肿，很明显是哭过。

鹿不疑看着此时的林珊，听着耳畔一阵胜过一阵在大声争辩对与错的声音，她是再一次感到寝室的压抑……

以往鹿不疑只相信杨梓，但此时热聊的杨梓显然已经把鹿不疑的忘记了。她看着二层的杨梓，她在与他人嬉笑，或许早就忘记她鹿不疑了，“不是咱这次考试题简单，比我们补习班的简单，你肯定能考好……”

林帆忘着杨梓，抽抽鹿不疑的衣角，“我们出去吧！”话罢，林帆拉着鹿不疑走出了宿舍。

胡杨树下。暖阳挂在天际。

往日的那个骄傲和肯定的林帆，此时划着满屏的聊天记录在小声啜泣。而鹿不疑，没有了往日的死气沉沉。有的只是茫然与无措……

“我妈已经给我找好工作了，我以后不干教育了。”林帆抽哭的很伤心，“我以为我能考好，可是我一翻书发现错完了……我妈说我根本没学习，是在骗她……”

鹿不疑轻轻拍拍她，安慰她说：“没关系的，你学了我们都知道。”她仿佛是在安慰林帆，也仿若是在安慰那个未知的自己。

手机传来震动感，鹿不疑垂眸瞥了眼亮屏，是“信息”来信。她没有点开，倒是林珊珊给林帆打来了视频。说是要聚餐。

林帆和林珊珊打着视频，鹿不疑这才双击点开了那条信息。是条尾号1215的信息。

-考试结束了吗？

鹿不疑：你是？

-江燃

-鹿不疑，我们和好吧！

挂了视频，林帆没有要回宿舍的意愿。鹿不疑掩了下屏幕。林帆说宿舍里一直在讨论答案，讨论的她焦虑。她现在没有心思和她们聚。

鹿不疑安慰她：“那就先不回去。”

西操场是体育生的场地，也是体育生们那些迷妹的场地。鹿不疑平时不来西操场，只是今天东操场有演出，鹿不疑和林珊逛着逛着才来到了最近的西操场。西操场上俊男靓女多，每走几步都能看到你依我侬的小情侣。

“时间过的真快，我们以前第一次来看体育生的时候还是在大一开学的时候。”林珊感叹，“那时候陆遇白要你微信，你害羞没给~”林珊咯咯笑了，“你说人家姐姐长姐姐短的嘴甜，叫的你不好意思~”

林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