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己发光
们卖的也是你们。”
“不想卖你们可以不卖啊!”男鬼怒道。
“我们原本直接取消资格就可以,谁让有的男鬼自动把功德送上门来呢,不收白不收啊。”
“你们收了,倒是别取消啊!”
“老娘偏不。”
“你们——”
眼见双方冲突越来越锋利,竟有要动手的意思,赵怜怜清了下嗓子。
四周顿时一静。
赵怜怜淡淡道:“先生们,你们该不会以为,有些东西,让你们拥有、使用了一段时间,就永远是你们的了吧?”
男鬼道:“可、可我们是在对违法不知情的情况下,用自己的功德买来的啊。”
赵怜怜道:“你们可以不买的,你们原本就有投胎资格,不是吗?”
“可是……”
“想来真是有趣。”景黛忽然笑了起来,“活着的时候,非要结婚,可是女性有限,怎么办呢?古时候便想方设法,让女子不结婚就活不下去,现代了更有意思,有的在各方面忽悠女性降低自己的择偶标准,说什么男人就这样,能做到某一点,就是相当不错的好男人了,可那一点在他们要求女人的时候,往往是最基础不过的一点;
“有的半自愿半强迫地提升自己在同类中的竞争力,却走歪了路,完美避开容貌、身材、性格、卫生、有趣灵魂的内涵与平等交流的谈吐,只知道购房、买车、加彩礼。嫌彩礼太贵,便从官方到民间层层苛责,在女性头上扣上一顶又一顶的帽子,说女性拜金庸俗,说女方在高价卖女儿,买卖人口是违法的,浑然忘了,是谁让女性那样有限,又是谁用一件又一件的现实提高了女性婚姻的成本与风险。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些成本与风险,自然要转嫁到罪魁祸首的身上。
“死了之后,想早点投胎,一边嫌投胎要花功德,一边咬着牙买,这时候不记得提醒一下,这是违法的了。交易成功的时候,不见得感谢判官一句,交易取消了,这不满就直奔判官去了。
“占便宜的时候不觉得不对,时间长了,还以为是自己生来就有的权利,你们口口声声要求男女平等,如今当真恢复公正平等,你们又不愿意了。
“可这世间的好处,总不能让你们一个性别占尽了吧?”
有男鬼不服道:“我……我要向上举报!别拦着我,你们怕什么?阎王是男的,这女的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判官。”
艳鬼噗嗤一笑:“谁告诉你,阎王,或者说鬼界之主,一定是男的?”
贞娘温温柔柔道:“大约是因为许多一国之君、一家之主,都是男子吧。”
男鬼气急败坏:“你们这是徇私枉法!”
赵怜怜诚恳道:“那不如,诸位考虑一下,留下参加地府的公务员考试?地府与人间不一样,不会大部分职位只限一种性别。”
景黛又道:“只是交易取消,功德退回,买卖双方都无罪处理,你们还不满意?”
无论女性男性,面对强权都没有还手之力。
男鬼只剩阴阳怪气:“你们投胎了又能怎样,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还不是很快就被退回?”
艳鬼嫣然笑道:“那就与你们无关了。”
景黛默默地看着一个又一个女鬼通过安检,踏上奈何桥。
这一次是失败,还是成功呢?
她觉得自己做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忽听身边有人唤她,她转头一看,是贞娘。
“投胎之前,我想对您说声谢谢。”见景黛不解,贞娘浅笑凑近,低声解释,“我见过您,在黎家的祠堂。”
景黛恍然:“那你应该知道,我当时帮的并不是你,所以你不需要感谢我。”
“当时我附着在牌位上,怨念颇深,几欲成厉鬼,差一点被孟婆诛灭,是您让我看见了那场大火,令我消解少许怨气,留存至今。您没有帮我,但您帮到了我,就像在这里,您看似什么都没做,但您帮到了很多人。”
景黛微微一怔,胸襟之中似有一处豁然开朗:“……一切还是要感谢你们自己。”
贞娘颔首:“贞娘启程了,保重。”
“保重。”
赵怜怜应景黛与众女鬼请求,将众女鬼专门送往了一个较为现代的世界。
其中二分之一被打胎,六分之一在婴儿期就被杀害,八分之一在青少年受害,十分之一在成年后受害,以上所有在回到地府后,都尽快开始了新一轮的投胎。
于是在这个世界里,女性数量在短短十数年内暴涨,新的男女性别比严重失衡,新一代男性数量远低于女性。
因为各种或主观或客观的原因,女孩们逐渐被尽可能多地留了下来,年复一年地长大。
有的臣服于规训,为虎作伥,有的只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要拼尽全力,两耳不闻窗外事,有的在忘却一切之后仍能意识觉醒,要跟世间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