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皆相识
黄金屋确实戒备森严。
下午的时候,琅青外出采药刻意路过黄金屋,远远往里面一瞥,至少多塞了两倍的兵力,有好奇离着近观望的路人也被千岩军尽数赶走。
里面不会真存放着砸倒香炉的岩王帝君吧?琅青惊骇的想着。
上午她本跟随钟离胡桃同七星商讨送仙典仪之事,对方表示同意提供场地,但是经费要等结束后与工费一同报销,虽不大情愿,但也只能这样。
琅青有自己的不卜庐兼职,每周要上山采药,送仙仪式的场地与不卜庐离的很近,钟离和胡桃先行检查场地,她会交药材后再度检查场地——比如说地砖有没有被帝君砸坏、地方是否干净一类,有便上报总务司。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位少年站在琅青身后,他来的迹象甚至没有风作为预兆。
真不愧是无影去无踪的仙人,琅青在心里感叹着转过身,少年清秀的面庞映入眼帘。
“采药路过,采药路过。”
“最好别在这里停留太久,千岩军已经开始注意你了。”
黄金屋重兵把守,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当成偷窃的可疑人物,虽说身正不怕影斜,但到时候又免不了生出事端。
“果然是滴水不漏的千岩军……我这就离开。”
琅青背着箩筐向旁边走了几步,嫩草扎的她脚踝痒痒的,她想起什么又停下脚步。
“我记得魈上仙你一般不往璃月港这边来?这里已经近璃月港的城郊,你要入璃月港?”
魈点点头,“昨日有位外国旅者到望舒客栈寻我,告与我发生在请仙典仪的一切事,所以我才来看看。”
“能让魈来到璃月港,这得是很重要的事了。不过说到外国旅者——让我猜猜,她是否金发,身旁还带着个银发|漂浮物?”
“你见过她?”仙人墨眉一挑。
“玉京台封锁的时候就横冲直撞往外跑,想没见过都难。”
“她的来意是诉说自己蒙受刺杀帝君的冤屈,遭受千岩军追查,一路奔逃,想来找仙人讨个公道。”
琅青听着觉得不对,“等等,且不说她昨日为何会在请仙典仪上不接受排查突然奔逃——”她一个外来人怎么知道仙人下落?每年访仙的人都不计其数,见到仙家的少之又少,“她怎么一下就知道你的下落,然后见到你啦?”
“兴许是背后得人指点,况且前来诉说的还是岩王帝君遇刺的此等大事。”
琅青扯扯嘴角,“不知为何有种预感:她会和我一样拿着杏仁豆腐跑去望舒客栈顶楼喊你……”
“没有那么夸张。”
因为他本就在那里,所以不用大喊大叫。
琅青每次来找他,时间总是不定,她随心所欲,也从来没有提前知会——起码提前告诉一声菲尔戈黛特也好,至少他就不会总是让她扑个空。
如遇危难,便呼我名。
这是魈曾对她说的,这句话就像一个护身符一样,琅青一直谨记在心,但是她很少遇到那种情况,所以她总是在楼顶静静的等待,除非真正遇到急事,她才会一面跑一面大叫他的名字。
“以我所见,十之八九。”
是老板或者言笑说出的这个秘密,琅青在心底认定。老板菲尔戈黛特“乐于助人”的美德倒是一码事,重点是言笑,望舒客栈总是闹鬼,别看言笑那个家伙膀大腰圆,一副凶悍匪徒模样,骨子里却怕鬼怕的厉害,帮他驱鬼或者壮个胆子,那家伙绝对服服帖帖的帮忙。
毕竟琅青就是这么过来的,自从顺手帮客栈的厨房驱鬼后,每次言笑看见她总是“仙姑”、“仙姑”的叫,搞得她可难为情了。
“不过,既然是讨个公道,她为什么不去七星那里讨公道,反而要去找和七星关系不好的仙人?”
外来人本应该无意挑起仙人与七星之间的冲突,但是这行为轨迹就像提前规划好的一样,令人生疑。
“你说她兴许背后得人指点,我感觉那人是故意借她将仙人们往璃月港引。”
而那个人,大概率是让自己吃了闭门羹的执行官。
魈点点头,他的目光望向远方,“在璃月创立之初,仙神与璃月缔下契约,扶持璃月走向繁荣。虽这么说,但那其实是仙家与帝君签下的契约。在帝君逝去后,这份契约,实际上就已经走向终结了。”
“你的意思是——?”
“无论她来不来,仙人都必须做出抉择。”
是从逝去的帝君手里接管璃月,还是将这份责任交由世人,仙人必须定夺。
不过七星应该也不会坐以待毙,任凭对方处置,在神治和人治的交界处,必然会迸发分歧。
帝君在世时,最初影响璃月最大的是神治,魔神战争结束后,帝君又与其他魔神、众仙平定了这片土地上的灾厄,人民安居乐业,不再经受天灾的困扰,用自己的双手开拓土地,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