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
想法都能冒出头。
她继而苦口婆心地劝道:“灵火珠一来留着给你防身,二来若计划有变,被人发现,也可混淆视听。一旦这事儿东窗事发,也能给水神、你还有大殿脱罪。”
彦佑心中一暖,心底泛出丝丝甜意。别看平日凤归云面上对人冷淡,他却知道她实际上是个面冷心热的。
他勉强绷紧自己忍不住上扬的嘴角,面上仍装出一副嬉皮笑脸的做派,半开玩笑半郑重地朝灵火珠内的凤归云作揖:“那我还得多谢妹妹了。”他捧着心口,分外欣慰地感叹,“没想到我们家的家雀儿除了每日会叽叽喳喳地损我外,还知道心疼人 ?”
凤归云单手握拳,抵在唇边不自然地轻咳几声。她实在不习惯与旁人这般亲热,尴尬地扯了个谎:“哎呀,我有些困,先回去睡了,明日还有正事要办。”她打了个哈欠,生生躲过了彦佑的见礼,驱着灵火珠溜了。
墨色蔓延,青空渐染。转眼已是次日夜半时分。掩于云层之后的琼楼玉宇此刻显得静谧无光。唯有万点星辰悬在苍穹之顶,时而明亮,时而湮灭。亦如天下万物无生于有,有生于无。
坐在灵火珠内的凤归云望了眼远处高耸矗立的南天门,又瞟了眼意外沉默、紧绷着脸的彦佑。她默默叹了口气,想来他也是紧张的,于是开口宽慰他道:“彦佑,快到南天门,当心些。”
只闻“噗嗤”一声,蛇精那厮低低笑了几声。
她不愉地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怎么了?”
彦佑轻晃了下捧着灵火珠的手,直晃得她头晕目眩:“家雀儿,我说过,就南天门守门的两个草包能拦得住我?”
见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态度,凤归云心中放心了些。而后又隐隐担忧,她蹙紧眉头,忍不住再一次叮嘱他:“我也跟你说过,今日是旭凤涅槃的紧要关头。荼姚最宝贝她这个儿子,栖梧宫定把守得严丝合缝。咱们就算能闯过南天门,也不一定能闯入栖梧宫。还是小心为上。”
他没有接话,只说了一句:“坐好。”遂将灵火珠笼入袖中,挥手使出灵力,将南天门上的结界破开一条缝,化作一缕烟雾顺着缝隙钻了过去。
还未等凤归云坐稳,又听头顶传来彦佑懊恼的声音:“怎么是他?”
紧接着,她感到一阵猛烈的撞击。灵火珠在彦佑的衣袖内来回碰撞,直至滑入衣袖最深处,她勉强用灵力稳住不断晃动的灵火珠。
未待一切平复,凤归云强忍着眩晕带来的不适,赶紧驱着灵火珠落在一处不起眼的柱子后。
袖外,一人站在彦佑对面,长身而立,一袭白衣翩跹。风刮起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不等对面人反应,彦佑便先发制人,朝那人面门攻去。来人很快反应过来,堪堪侧身躲过。一个旋身,他趁势抓住彦佑的肩膀。白衣仙人运转灵力,周身聚起莹蓝光芒,随之汇成水柱,疾疾向彦佑涌去。彦佑赶忙施法抵挡白衣仙人的猛烈攻势。对方似诧异于彦佑深厚的法术,连忙加重攻势。
彦佑的水系术法乃水神亲传,天上地下难逢对手。现下,对方露出真实实力后,恰是棋逢对手。
一时不察,彦佑便稍稍落了下风。只得往后退了几步,才能从中得以喘息。
趁这个空挡,凤归云赶至彦佑身后,用传音术对他说道:“彦佑,快把灵火珠丢出去!”
“可是你怎么办?”
眼见那条水柱离他们二人越来越近,凤归云一边双手结印,将自己和灵火珠分离,一边焦急道:“放心,我的灵力足以支撑我到那儿。快点丢出去!”
彦佑咬牙将空了的灵火珠丢向白衣仙人所在之处。凤归云用灵力支撑着自己拇指般大小的身子,飞身坐在彦佑的肩头。
灵火珠不愧是天界仙器,轻易便破开白衣仙人的法术。水花四溅,那人剑眉一挑,好像也对此十分惊异,急忙化出水盾抵挡突如其来的灵火珠。即便如此,灵火珠仍旧轻松化解了水盾,将那人的手臂灼伤。
眼见那人将目光转向灵火珠,无暇顾及彦佑这边,彦佑赶忙携凤归云化作烟雾逃走。
直至到栖梧宫前,二人一路静默无话,不知是否对刚才发生的插曲心有余悸。
“到了。”凤归云顺着彦佑的目光望去——
那是座白玉为墙,金石为瓦的瑰丽殿宇,衬得夜色宛如白昼。往下望去,一重重的仙界楼台众星捧月般,将那座殿宇托于天穹,与月比肩。
——旭凤的地位昭然若揭。
彦佑带着她悄悄绕到栖梧宫后面的围墙外:“你便从这儿进。我一早打听好了,朱雀卵就收于后花园的山石后。今晚所有侍从、守卫全部都守在栖梧宫正殿前,不会有人来后花园。你安心去就是。”
“既然后院守卫松懈,你不一起吗?”
“不必,旭凤涅槃在正殿前的炉鼎内,待到涅槃的紧要关头时,旭凤自会冲破炉鼎。我会在那时释放灭日冰棱。”他扭头看向肩头上的凤归云,“倒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