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他
执起汤匙,脸上没有任何的不情愿,反倒是有几分担忧神色,公主慢悠悠的喝。
喝的很慢,但他格外有耐心。
公主视线一瞥,定在了他手心的那道疤上,公主记得上回他喂药时,手上并没有这道疤,那就是最近才添的。
汤匙再次伸来,公主却没有张嘴。
小侍卫见公主半分未动,以为是公主嫌苦不想喝了,他抿了下唇说道,“公主,还是按时服用的好,若是公主嫌苦,属下便会寻些甜的来。”
公主将视线挪在小侍卫身上,慢悠悠的道了句,“好啊。”
“公主想吃什么?”
公主未理,兀自将碗从他手里接下一饮而尽,她自玫瑰椅上起身,肩头只挂了一半的轻纱,他始终不肯抬头窥看一丝春色,他仍旧半跪在地上。
公主扳着他的下巴凑近他,云政能闻见公主身上的果香,察觉到这一点之后,云政擅自封了自己的鼻腔呼吸,公主凑近只是逼问他,“怎么伤的?”
云政有些愣,不知道公主再说什么,公主伸手覆上他手心里的那道疤,云政手心霎间泛痒,一时间想撤开。
感受到手间想逃开的意图,公主一瞬间握紧了他,玫瑰椅靠进妆奁,公主另一只手自妆奁中掏出一个白瓷罐,慢悠悠的替他抚伤,可云政却在公主的神色中看出几分不悦,她说,“本宫再问你话。”
说到这个云政却不太想提及,自己伤自己好像还是挺羞耻的,最后还是乖乖说了,声音跟蚊子一般,“回公主,自己弄的。”
抹完冰冰凉凉的药,公主又掏出自己的丝帕,绕过他的手心一直包到手背,而后交叉打了个结,“自己拿刀划的,”她揉了几下自己的额角,吐气如兰,“因为何事?”
云政闭嘴不谈。
公主却把绿果喊了进来,绿果乖顺的进来当即被甩了一鞭子,公主拎着自己手里的鞭子,还正坐在玫瑰椅上未动,连神色都不带动的,绿果立马伏地垂下了头,不知道自己犯了何事。
“本宫记得这几天,阿政并未当值。”
绿果老实回话,“回公主,云政这几日确实未当值。”
“那你说说,阿政手心上的伤哪来的?”
阿政走至公主面前,垂头跪地,“回公主,此事无关绿果,还请公主不要责罚绿果。”
公主视线落在阿政身上,眉眼带了几分不悦,“坐那去,本宫让你跪了?”说罢,语气带着几分厉色,“绿果你来说。”
绿果听闻了有关云政与零一之间的事,于是只好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知道的告知公主,“回公主的话,绿果只知道他们二人起了冲突,并不知云政手上的伤从何而来。”
话音刚落公主又抽了绿果一鞭子,疼的绿果险些躺在地上,公主未心疼半分,“本宫还从未知晓过,你也这般恃强凌弱,你一个公主府的主事,连这等事都袖手旁观吗?本宫教你的道理哪去了?”
绿果忍痛认错,“回公主的话,绿果知错。”
“罚你三个月的月钱,这三个月让红果来本宫房里,你便回去好好反思。”
“是。”
公主又阖眼躺在玫瑰椅上,唤了句,“下来。”
自木梁中落下一个暗卫,他蒙着面,穿着黑衣垂头听令,“回公主,零二在此,公主有何事吩咐?”
“去把零一唤来。”
零二听令,再次飞身下来的便是零一,公主睁眼一手撑在玫瑰椅上,轻纱早已拢起未露半分春色,这般随意状态也令他们胆寒,公主视线落在零二身上,随后又扫了眼他身上的腰牌,“叫零一,是么?”
零一点头,语气仍旧听出几分快意,“回公主,是。”
公主点头,一手点了点身旁的云政,“你可是对他有什么不满?”
零一视线顿了一下,但当即回复,“回公主,零一向来平等对待每一个人,未抱有不满。”
公主弯了唇,落在零一身上的鞭子更狠,零一跪地不解,“公主,零一可是有何事做错了?”
公主笑魇如花,视线慢慢的落在零一身上,像是个摄人心魄的妖精,语调勾人,“没有啊,本宫只是……”公主顿了一下,“本宫只是看你不满。”
零一垂头任公主打。
“零一你可别忘了你这身份从何而来,你是以为有个银腰牌就高人一等了吗?你又是个什么货色,在本宫眼里,你也不过是个卑贱的下人。”
云政再也忍不住,偷偷将眼神放在了公主身上,曾经摧他一截筋骨的话语,公主替他原封不动的又扔给了零一,心里如住了一把琴,被公主拨起了琴弦。
零一走后,公主躺在了玫瑰椅上,阖上了眼,云政正想着措辞如何道谢时,公主却说,“给本宫跪到门外去。”
云政抿唇,垂头行礼间便要走。
公主轻笑一声,又添了一句,“本宫不许让别人伤你,你倒好,开始自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