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
。”
茯琴:“这么扯的事情你也相信?要真有这事,又岂会只有你一人知道,临镜,你知道吗?紫苮,你知道吗?看吧,大家都不知道,你是在梦里听说的吧!”
渊虹:“嘿,琴妹妹,你怎么老是和我作对!”
他们吵闹快活着,人群中的欢呼涌动久久没有退却,紫苮兴奋得像个孩子,她和今日来到祭坛的许多神仙一样,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日神。
祭典已被推入第二个高潮,众神的兴致也到达顶点,甚至都在回味那耀眼的金光,而这种盛大震撼的场面,对于整个九重天来说,也就只有左魂不会去在乎了。
此时的西天,晚霞正在翻涌上色,他们四人正坐西南角,从这里望去,穿越层层宫殿和祥云,那抹艳丽的红就在眼前。
茯琴突然说:“师尊最喜欢看晚霞了,每到那时,他都会很温柔,甚至会笑,师尊可不常笑的,我们问他为什么笑,他说只是觉得晚霞好看,就笑了。”
紫苮想象着,那棵灰色老树旁边,那张矮小的木桌,左魂倚靠在桌边,喝桌上的凉酒,把脚荡进云彩里。
持续了一整天的祭典,到此时也已慢慢安静。
然而不难却发现,大家虽然不再喧哗,但眼神却没有丝毫疲倦。
仿若还有一出好戏尚未开场。
当西天的最后一抹残阳消融在广袤的边际,光线瞬间黯淡下来。
白昼带走了空气中的温热,风从那头吹过来的时候,有许多冰冷夹杂在其中。
歌舞已经停了,每个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们默契的压迫内心的狂喜与激动,淡然的饮酒,轻轻呼吸着风,似乎这样看起来更加从容。神鸟栖息,灵兽蜷伏,但这场祭典还没有结束,他们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等待夕阳缓缓落下,等待天空渐渐朦胧,等待夜色慢慢袭来,等待月亮,冉冉升起。
……
这个不同寻常的黑夜将会永远被铭刻在神族的历史之中,他们甚至会忘记这是一场祭典,又或者他们会暗自庆幸樊星破裂,感恩于铭琼、伏?两座宫殿的大火绵延。
不用在意预兆,不必担心灾难,如果能看见月神,它们烧光又如何。
风越来越大,扬起了大家的长发,每个人的脸上都似有诡秘的笑意,一双双眼睛,不断张望着西天的每一朵暗云。
茯琴也难掩内心的激动说:“她要来了?她真的要来了!”
紫苮虽然期待,但她此刻并不能体会到他们的心情,她不知道月神对于整个神族来说意味着什么。
所以她问:“月神……好看吗?”
大家都惊讶的看向她,仿佛难以相信这会成为一个问题?
渊虹:“紫苮妹妹,神族流传着一句形容月神的诗,这句诗或许能给你答案。”
紫苮问:“什么诗?”
爵纪:“万古长夜无芳华,千秋绝色在月前。”
……
临镜低声感叹:“袭默,她一定是这世上最美的神。”
“袭默……袭默……”紫苮喃喃道,她在脑海中思索,似乎听过这个名字,但又好像时间太过久远,想不细致了。
她竭力的想着,以自己能想到的最漂亮的脸庞,来想象月神的样子。
可她的脑海中忽的闪过一张模糊的脸,是那个人,那个曾与左魂并肩坐在草地上的人,那可能是她能想到的最美的脸了。
……
风停了,夜色汹涌袭来。主角的压轴登场往往伴随着浓郁和喧哗的铺垫,但此刻,所有人都沉默了,甚至屏住了呼吸,就连辰黄天帝和蔺炎,都聚精会神的张望着。
他们的视线落在西天层层铺盖的暗云当中。
空气已经安静到了极点,九重天万物俱寂,西天一丝暗光洒落,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幅绝美的画卷展开。
而那层层暗云缓缓散去,再散去,至最后,一轮新月,正在冉冉升起。
在那皎洁的月光之中,隐约着一个芊芊身影,在诸神聚集的注目礼中,月神,她终于出现。
不会有人眨眼,不会有人甘愿错过关于她的每一个珍惜画面,覆盖了万年的神秘面纱,此刻正在慢慢褪下。
月神,袭默,一身银色的纱衣,银白色长发,如流水倾泻,长长的衣袖,缓缓张开的双手。诸神忘记了祭拜,忘记了欢呼,只将目光落在她的身姿上,只细细凝望她的面容。
她有如想象中的冷艳的双眸,细长的眉梢,如冰冻的嘴角,她好似在月色中漫舞,却从不将目光赏赐给众神。
她与她身后的月光是亘古不变的存在,却与这场祭典无关,与其他任何人无关。
而她的眼睛,则轻易能让人陷入孤独的不幸流沙,并且,在那一霎就能明白,那些印刻在月亮上的灰斑,只是千万年沉积的无尽长夜的落寞与悲凉而已。
那是剧痛后的眼泪,泛